“贝里尼,你怎么跟我说话?”朗姆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挑衅。
贝里尼的小打小闹他都可以视为不见,但这件事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她用这些来就是在打他的脸,如果他忍了,以后还怎么管束底下的人?
“朗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是不是连你都忘了自己从前是个什么东西?你父亲不过是boss身边侍候的人,才给你传下个代号,细说不过一个家奴,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叫唤?不如我们去找boss评评理?”
“…”朗姆语噎。
“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再敢动我的人…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
“苏格兰要和你重新绑定,之后是不是我们都不用再来你这边?”诸星大坐到梨奈对面,翘起二郎腿。
“谁说的?”
“猜测,琴酒不是说以后你身边只能留一个?”
“他说的不算,连朗姆都管不到我。”
诸星大:“朗姆的地位比琴酒高?他们一个情报组负责人一个行动组负责人,都可以和那位大人直接交流,为什么琴酒在朗姆之下?”
行动组掌杀伐,一个不敢露面的朗姆能压下那位不好惹的凶狼?
梨奈不说话,似笑非笑盯着他。
“不能问吗?抱歉。”诸星大正在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
她对组织没那么忠诚,运用好这点,可以获取许多有用的情报。
比如说这次事件,他得到了朗姆一些隐秘的传闻,搜集的信息让他意外发现了朗姆和秀吉那位养兄的死有关,以这条线深入挖掘,未必不能查出朗姆的真实身份。
朗姆的身份和他所负责的工作,他绝对清楚组织大部分事,抓到他意味着抓住了存储信息的U盘,组织的罪证都将呈现在面前。
“也没什么不能问的。”收回视线,梨奈淡淡解释,“组织的成员分为三种,一种是你们这种半路进来的,大多数都是基层成员很难向上爬,一种是琴酒那种被收养的孤儿,从小在组织长大经受训练靠任务爬到高位,还有一种——”
她喝饮料,声音凉了几分:“是长辈跟随boss建立组织,仰仗父辈资源立足的二代们,可信度也是递增的,琴酒的能力再强,身份上还是差了点,就算没有朗姆,也轮不到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你呢,也是二代?”
她瞥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缓缓擦着:“算是吧,我的代号是母亲那里继承来的,而她…死于实验室。”
诸星大心沉了沉。
贝里尼是组织实验体他听宫野明美说过,但远不如亲耳从她口中所出带来的震撼大,她的母亲死于组织的实验室,她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自己的命运?
“你…”
“好了,今天的闲聊时间结束,我说的话不会变,你和波本每两个月换一下班,在这边有合适的任务也可以接取,但要提前告诉我。”
“还有——”
她举起擦干净的枪对准他的心口:“我可以主动告诉你,但你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下次再这么多嘴,就让你永远闭嘴。”
她就知道这些卧底会得寸进尺!
诸星大无奈举起双手:“只是随便聊聊,你不喜欢下次不问了。”
“哼。”梨奈上楼,不想跟越来越胆大的男人共处一个空间。
这招用多了就不好用,还是从根源解决减少接触保持高冷感能唬人。
怪不得琴酒成天摆着张脸好像谁欠他几个亿似的。
[出来。]
说琴酒琴酒到,梨奈见到他邮件时刚躺到房间内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没空!]
刚气了朗姆那老东西一顿,琴酒就找上门,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来这边的目的。
她又不是受虐狂,知道他是来教训自己的还要出去给他骂。
[苏格兰。]
“砰!”
诸星大正在楼下拖地,楼上传来一声巨响,贝里尼在砸东西?
纠结要不要上去问候时,就看她满脸怒容下楼,然后无视站在路中间的他气势汹汹甩门离去。
“……”
发生什么了?
他放下拖把走到门口,看见琴酒那辆老爷车时了然。
——原来是因为琴酒啊。
*
走到车前,琴酒坐在后座,伏特加有眼色的下车,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大哥任务中接到朗姆电话后什么都没说,可从他越发狠戾的枪法就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组织里近来的传言他也听说过,对于贝里尼的做法,他只敢偷偷感叹一句大胆。
连朗姆都不怕得罪,难怪贝里尼敢随便折腾大哥和他吵架。
贝里尼在那位大人跟前还真是得宠,以后他得小心些,不然对朗姆是散步传言戳痛处,到他这里就是在身上开口子制造疼痛了!
伏特加小跑出老远放风,臃肿的身体莫名有些弱小无助。
“你来帮朗姆找场子?琴酒大人什么时候跟朗姆关系那么好了。”
琴酒是组织收养的孤儿,按照组织的规矩,他应该受朗姆指挥,然而琴酒却得到了能和老东西直接联系的权利,这让朗姆很不爽,从那天起,朗姆就时刻盯着琴酒,想抓住他的小辫子让老东西对琴酒失望取消他的特权。
小主,
“是你让黑麦做的?”
不等她开口,他又补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
“是。”
琴酒皱眉:“贝里尼,不要对我说谎。”
“琴酒大人那么了解我,会想不到我是故意对黑麦透露的?黑麦为了迎合我讨我欢心做出些什么事情在我意料中不正常吗?”
琴酒的眉皱得更紧。
“阿阵,朗姆没有证据就敢算计我的人,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这次我不管,下次他针对的人会不会是你呢?”
呼,圆来回来是不是就不用挨骂?
她垂眸。
其实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琴酒。
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琴酒可没失忆,苏格兰身份暴露被组织查到长野县,就算琴酒没罪,想要排除异己的朗姆也会给他安一份罪名。
“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去狙了朗姆的下属?”她嗤笑:“我的琴酒大人,你不会以为老东西有多信任你吧?就算朗姆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作用,凭着他父亲的恩情在,老东西也还是会容忍他的。”
她可以出手打压朗姆气焰,琴酒不可以。
在这点上,她能肯定老东西的想法。
——外面来的都是养不熟的,随时可能被判。
而组织的二代们,在罪恶中出生,没有别的退路,也不愿放弃现在奢靡和权利叠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