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怎可听一黄口小儿的信口雌黄!这样的书信,要多少能制多少,就这?想让陈家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果然还是孩子手段,过于天真了啊。”
他转而看向华容,眼里全是讥讽:“孩子,这样大的事,我断然不信是你一人所为,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做这样的蠢事,你一定要和伯父说啊,可别平白受人裹挟,犯下大错!”
华容咬着牙,脸上全是恨意:“屠族之仇,不共戴天,何需人指使,陈沧度,你造下的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陈沧度听完,敛起笑意,脸色黑沉:“我今日便权当你是聂兄的儿子,真假尚且不论,可我陈沧度的一世英明,也并非你说毁就能毁的,二十年前聂家的事,至今说起来仍是一桩惨案,往事我本不愿提及,可如今闹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能再任你为所欲为了。”
说着,他巡视宾客:“我知,这件事大家都好奇,与其你猜来我猜去,倒不如我旧事重提。”
“当年我与聂兄算是好友,说句惭愧的,聂兄他,他很是欣赏我,对我也是多次提点,我更是视他为知己恩师。”
说到这里,华容嗤笑一声,陈沧度目光寒凉的瞥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继续道。
“那日正巧与聂兄有约,聂兄却迟迟未曾出面,我心下疑惑,直接去了聂家,半路遇上了几位好友,便一同前去……”
说到这里,陈沧度几近哽咽:“我们是万万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算是此事的第一个见证人,聂兄他走火入魔,我们到时,聂家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我们拼了命的阻拦,可聂兄那样的天纵奇才,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拦下的,更何况他那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
说到此处,陈沧度似乎闭着眼睛似乎不愿再回忆,整个人都散发这一股沉暮的气息,在这样的氛围下,到底也没人打扰,由着他沉寂片刻,才等来后续。
“说来羞愧,当我们无法控制聂兄的时候,当生命受到威胁时,竟然是我第一个提出,反杀聂兄,为此,我这二十多年,一直鲜少现于世人,只因有无尽的悔恨……”
有人听完就说:“陈家主,生死当头,此事也怨不上你……”
也有人说:“原先我就听说是这么回事,倒是后面那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陈家主二十来年都很少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