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看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管事,忍不住拿着帕子轻拭眼角那不存在的泪。
“徐管事,我不瞒你,近日时常梦见王爷,他在极北的苦寒之地,说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心下难安,总不能坐以待毙,您说,会不会是王爷托梦我,想让我去那儿寻他魂归故里,阳阳和月月这两个孩子,他也未曾见过,说不定是有什么遗愿未了,徐管事您说呢?”
她抽抽噎噎,哭得不能自已,徐管事亦是深深动容,却还是摇头:“王妃再惦念王爷,也要以自身安危为重,此去边疆路途遥远不说,其中艰辛不易,怎可一个伺候的都不带。”
“这您倒不必忧心,我身边还有王爷走前给的暗卫,可护我们母子三人无恙,此去千里,人多了反而招眼,这些,您该比我明白才是。”
徐掌事羞愧低头,终是同意:“是奴才无能。”
作为一个外院管事,竟然不能安排主子既舒适又安稳的出行,是他之过。
王府基本上是安排完了,于微另又叫上碧桃,月满和刘嬷嬷三人。
三人皆红着眼一脸担忧。
于微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对外,我说要去北地,可和你们,我就实话实说了,有人不允我在京城,所以我不得不离开。”
“是谁?”
“王妃这么好,又从没碍着人,为何有人不让您在京?”
“可是上头那位?”
三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过来,把于微昨夜积累的阴霾都砸散不少。
她有些啼笑皆非:“是谁我不能说,原因我也不能说,总之,我即将离开,很多事情一团乱麻,交托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
碧桃和她情感最深,也最依赖她。
月满年纪小些,可为人做事都很机灵,也算是从她穿过来就跟着她了,虽然时间不久但也很得于微重用,渐渐的本事也起来了。
至于刘嬷嬷,算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刘嬷嬷和秋荷,一个给于微管生意,一个给她管内宅。
内外皆安这些年,她也是省了不少功夫。
“你们也别说那些非要跟着去的话,一则我确实不想把你们牵扯上,跟着我去,你们非死即伤,二则我是去避难,独自前往更轻巧,带着你们,也确实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