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半夏却发现，病人的鼻孔和耳朵没再出血。

这证明，她的思路是正确的。

放血的途中，她一直监测着病人的身体状况，随时下针，阻拦血液回流，或者促进血液奔流。

直到病人呼吸几近于无，她道：“开始输血。”

于施立马拿血袋来，给病人输血，唐半夏就观察着病人身体内的情况。

“好，停。”到血液可以维持生命体征后，她叫了停。

同时，病人的身体各处还在放血，每到临界点，唐半夏都会要求输上一些血液，只够维持生命体征的那种。

他们就如此操作，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唐半夏才说：“给病人止血。”

在折腾下去，人就没了。

病人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

于施立马照做。

止血后，唐半夏开始号脉，病人的脉象很弱，需要凝神把握，她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探明病人的身体情况：

“是有用的。”

只四个字，不止手术室内的于施，还有手术室外守着的一群人，都忍不住欢呼雀跃。

“但是..”唐半夏感知到众人的高兴，有些不忍，却还是得说：“...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部被破坏，生命也被透支殆尽，脑域也有了不可逆的损伤，最重要的是，他的骨头已经被毒素浸染了。”

“唐教授，您的意思是？”于施呐呐的问道。

他也是学医的，怎会不懂唐教授话里的意思。

唐半夏知道这很残忍：“我的意思是，他余生只能瘫在床上，好一点的话还能恢复清醒，不过也会变成一个傻子，坏一点只能成为植物人。

而且，他没几年好活了。”

丧尸病毒本来就是透支身体机能，来达到瞬间的战斗力爆棚。

可人的身体机能是有限的，一旦透支殆尽，回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这并不是进化，这是透支。

听完唐半夏的一席话，门外的人仿佛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再没有刚才的兴奋。

唐半夏的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很累了，脱掉防护服，放到一边，说：“我先去休息，稍后会把这次的手术行程书面报告。”

冯团长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辛苦唐教授了。”

唐半夏摆摆手，倚靠在温沐白身上，被他半抱着走了。

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她真的到极限了。

回到宿舍几乎是倒头就睡，就连温沐白给她擦洗身体，她都没有根绝。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