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见他发怒,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时煜知道萧之安大约是有话同他说,便示意冬藏惊蛰也出去守着。
但让两人出去前,示意两人将窗边的矮榻搬到了床前,好让萧之安趴着。
身上伤还没好,萧之安确实坐得难受,也不管姿势雅不雅,索性直接让冬藏扶着他爬上去。
趴好后,屋里只剩兄弟两人,他打趣了一句,“如今瞧着我们倒是有些难兄难弟的感觉。”
时煜扯了扯嘴角。
这府中受伤的何止他们两个,还有林兰亭那对未婚夫妇呢。
萧之安说完,也想到了两人,声音低落下去,直接问道,“太子哥哥,你会杀我吗?”
他回宫后想了许久,不管梦里究竟怎样,他相信现实中的太子哥哥,所以他决定直言相问。
时煜眉目一凝。
想起那日萧之安的异样,默了默,反问,“小安会伤我亦或者在意之人,会做于苍生不利之事?”
“不会。”萧之安摇头。
时煜笑,“那太子哥哥为何要杀你?”
“太子哥哥。”萧之安用胳膊撑起上半身,让自己和时煜靠近了些,“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给我灌了毒酒。”
穿肠毒药,疼痛无比,他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梦里的疼痛。
“可我梦里的太子哥哥,和现在的你不一样,梦里的那个你,表面与我客套,私下对我一点不好。
梦里也没有嫂嫂和卫三姑娘,但梦里的小舅和夏女官成了亲,母后确实也早有给小舅赐婚之心。”
外祖闹的哪一出,他也知道,先前不知道是何意思,经历那个梦后,他明白了。
外祖是不想母后给小舅赐婚,若无卫三姑娘,若无外祖那一闹,母后或许已经给小舅和夏女官赐婚了。
那就与梦境重合了。
所以,他糊涂了。
也更担忧了,他担忧母后真的会如梦里一样对小舅下手。
他想求助太子哥哥和嫂嫂,请帮忙护着小舅。
时煜却很快想明白了,萧之安的梦,应是他前世的记忆。
怪不得那日他会突然劝皇后放权,想来他梦里定是皇后掌权做了极不好的事,以至于之安觉得,皇后不配掌权。
小安梦里的自己不一样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身边怎么可能会没有小晏?
难不成,前一世,时德厚夺舍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