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儿扶您。”太子垂首搀着太后往马车上去,眼里有丝愤愤,亦有一份担忧。
他总觉得皇祖母对容王,不似表面那般冷淡,刚刚皇祖母分明是在维护容王。
母后已经不在了,若是皇祖母的心也偏向容王,那谢家……
太子眼里多了一抹狠厉,自小他就看着容王各种受宠,明明他比他小四岁,又是皇长孙,可先帝时常会将八、九岁的容王抱在膝盖,却不曾抱一抱他。
明明他每日刻苦学习,容王成日胡闹瞎玩,可先帝夸得最多的依旧是容王。
皇祖母口口声声说偏爱长孙,却处处护着自己的小儿子。
他做梦都盼着那个时刻压他一头的人,跌落神坛,终于等到了那一日,他依旧不能拿他如何。
或许今晚是个好机会。
府门口太子和太后的话,很快被暗卫一字不错地回禀给了时煜。
卫清晏气愤刚刚太后对时煜的态度,但她领兵多年,习惯了抛开偏见,客观思虑问题。
听了暗卫的话,她狐疑道,“时煜,我觉得太后对你的态度,有些蹊跷。”
太后高高在上,怕是活了一辈子都没被人掌掴过,可她却没急着让护卫杀了自己为她报仇,而是记挂着时煜。
若说一次这样的反常,是她察觉错误。
可刚刚府门口,太子想要时煜扣上无能不孝的帽子,太后反唇一句,就给了太子一个不敬尊长的名头。
这分明就是护着时煜。
时煜对太后不再抱有期望后,与太后接触不多,每次见面不是被训斥,就是被下毒被鞭打,他再无心去多想太后的事。
今日卫清晏提出来,他细细琢磨,确实如卫清晏所言,有问题。
可他也不会因着太后今日的这两个反常,就忘了这三年,她对他的恶劣。
“我命人留意一下慈宁宫。”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担心太后又要做出什么,如今,他不是一个人。
卫清晏知道时煜对不在意的人,向来不愿多费心思,太后已将他们多年的母子情折腾没了。
话题便也及时终止,换回到太子身上,“他今晚巴巴跑来,挑拔不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