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不曾与父母同榻而眠过,有些不习惯,但听了他这话,我担心他误会我嫌弃他,便躺了上去。
我闻到了一股脂粉味,他见我蹙了蹙鼻子,便笑,脂粉味能让你母亲安神,父亲也习惯了,这些年身上都腌入味了。
也好,下辈子啊,你母亲闻着味就能找到我了,下辈子还得过呢,下一世,爹娘定将你生得早一些,免得我们小老二总抱怨比哥哥小那么多。
从前不知父母成婚真相,听了这话,只顾着伤心父亲要离开。
如今想来,父亲还盼着和母亲有来世,是真的对母亲动了心,他说要早些生下我,是不是后悔这一世对母亲动情得晚?
可为何还要做女子装扮呢?”
“这样说来,我倒也想起一件事。”余良志突然出声,“那波斯布料难抢,恰好我儿在户部,与那波斯商人有些渊源。
长英便让人捎信给我,让我帮忙,布料拿到时,是龚府的老管家来府上取的。
长英一辈子极少请我帮忙,却为了一块布请我相助,老夫实在好奇便打开瞧了眼。
见那花色样式和小妹的不符,便多问了句,老管家只笑呵呵道,老爷这是想同从前做个了断,讨夫人欢喜呢。”
同从前做个了断?
龚长英的从前里,对他影响最深的便是花姨娘。
卫清晏脑中突然清明起来,急切道,“他那两套衣裙,一套是为花姨娘穿,一套是为龚老夫人而穿。”
她大步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将那两套衣裙铺开在床上。
两套衣裙,布料一样,款式却完全不同。
一套偏女性,符合大魏女子的穿着,交领右衽低领,另一套下身虽也是裙摆,但领口却是正方高领,衣袖处也是做的窄袖处理。
与卫清晏常穿的款式相同。
卫清宴穿这偏男性化的衣裙,是为遮掩她满身伤疤。
龚长英自是没有疤痕需遮掩……他是想凸显男性特征!
跟来的三个男人没一个蠢的,有了她先前的那些话,再看这两套衣裳,都认同了卫清晏的猜想。
“可是母亲不知,她只当父亲下辈子依旧想做女人,所以擅作主张给他换了男装。”龚明楼呐呐出声。
卫诗然妯娌俩也赶了过来,卫诗然开口道,“府中账本五年一清,父亲三年前去世,我查了他在世最后两年的账簿,公中只给他按惯例做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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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院中则购进了许多布料,尤其用来做中衣的细棉和绸缎几乎与外袍数量相等。
母亲在我嫁入龚家第二年,便将掌家之权交给了我,但母亲院子的细账则是她身边两个嬷嬷管着的。
这些账簿在她去世后,便由两个嬷嬷烧掉了。”
对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