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女儿背负着一切活下来,她知道使命在身的滋味是多么令人喘不过气,而日后那些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她也不想让女儿独自面对,就如同数百年前我们那位先祖,为了族人们耗尽了自己的一生,油尽灯枯之时,都还余愿未了,不能瞑目,这样的一条路,确实太过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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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扶瑛也赌不起,万一她女儿没能带领我族重获新生,反倒是害得我族彻底灭绝,那她跟她的女儿岂不成了亡族灭种的大罪人?就算她们死后都无颜面对先祖,这样严重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所以那天我们三人关在竹屋里,看着那个摇篮里的女婴,冥思苦想,寻求生机,决定着这个孩子的未来,也决定着我族的未来,最终,我们找到了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裴世溪眉心微蹙,薄唇如刃,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何谓第三条路?又怎么还会有第三条路?”
水榭之中,檀香缭绕,族长岐渊凝眸望向棋盘旁的那幅画,伸手轻轻抚上了画中少女的额头,他声音低沉,叹息着一字一句道:
“我以族中古老的秘法,给这孩子做了封印,封印住了她体内蕴藏的巨大灵力,让她生来便与寻常婴孩无异,而扶瑛也只传她医术,并不让她习武,更不叫她知晓族中数百年来的一切浮沉玄机,只让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自在无忧地在山中长大……”
“什么,您将火凤明王的力量封印住了?”
听到这里,裴世溪再也按捺不住,瞳孔骤缩,急切地问道:“这封印还能解开吗?火凤明王的力量就再也不能觉醒了?”
岐渊深深望了一眼裴世溪,似乎瞧出他在想些什么,可他略一迟疑,却还是如实说道:
“能解开,封印之术对应着解印之术,只是想要解开封印极为不易,日后若想再唤醒她体内的灵力,需得启动凤灵血阵,以一种古老的献祭之术,牺牲她的血脉至亲,让她浸泡在血池之中,如此方能冲破封印,令她体内的火凤力量再度觉醒。”
“牺牲血脉至亲?那岂不是指……”
“对,正是她的一双父母,只是这凤灵血阵讲求阴阳五行之道,若解印之人为男子,那么献祭之人便得是女子,而小铃铛是个姑娘家,那么献祭之人便只能为男子,所以符合献祭资格的,只有她的父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