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旧疾未愈,还是有伤在身,有了这七雾结颜花,一定都能帮到她一些吧?
只是她有句话说错了,云洲岛一别,他们这辈子都再也见不了面了,这却是未必。
可能要不了多久,等五叔查清楚一切,他便又能见到她了。
不知怎么,想到这个可能,少年一颗心便莫名有了期盼,清冷昳丽的面容也在月下染了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欢喜之色。
他望着怀里的结颜花,眸光闪烁间,轻轻开口:“我会好好活下去,你也……好好活着。”
——
盛都城,施府,书房里熏着淡淡的檀香,施仲卿坐在椅上,却是神情复杂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儿。
“你当真写了信,还将你做的衣裳,都一并交给了裴大人,让他带去云洲岛,给了……那越家儿郎?”
安郡王近来一直纠缠不休,施宣琴佯装生病,推拒不见,偏偏大夫人总是隔三差五地逼迫于她,她一时情急,便说漏了嘴,施父这才知道女儿背地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难怪你魂不守舍,成天等来等去,你在等什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吗?事到如今,你真以为那越无咎还会对你有情意吗?”
施宣琴跪在地上,双眸含泪,却仍然倔强地咬紧了唇,不肯低头。
她能等什么呢?无非是等那镇抚司的裴大人渡海归来,带给她一个答案,告诉她那远在海岛之上的青梅竹马,究竟有没有忘了她,如今心中是否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宣琴,你太让爹失望了,不要再去动些不该动的念头,也不要在背地里做任何手脚了,如今那越家儿郎,已经是你三妹的夫君了,你纵使有再多后悔遗憾,也只能是后悔遗憾了,爹绝不会允许你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破坏你三妹的安稳日子!”
“三妹三妹三妹,你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小妖女!”
施宣琴再也忍不住,忽然抬头一声怒喝道,她目光怨毒,饱含万般嫉妒与不甘:“别以为我不知道,娘都跟我说过了,你当初进过一趟宫,冒险去见陛下,想让他改变心意,不将你那宝贝女儿施宣铃送到岛上,而是让我跟着越世子去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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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孔雀双目含泪,浑身颤动着,终是将这个深埋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这同时也是在挖自己的伤疤,一直以来她都佯装不知,可如今亲耳听到父亲还在偏袒她那个所谓的“三妹”,视她的痛苦如无物,只关心他那个在岛上的女儿过得好不好,她又妒又恨,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爹,您好狠的心呐,宣铃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