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话与二人不投机,便不怎么说话。
吴用见公孙胜面色,已知其意,便借口天晚,拉着他一起告辞。
二人走后,宋江吹灯上床,却毫无睡意。他寻思片刻,使赛仁贵郭盛叫来萧让,说道:“兖州兵马都监雷英骁勇善战,不是个好惹的。幸好他和蔡九不和,你替我写一封书信送给职方司张副使,让他设法免了雷英的职,让都监空悬一些时日,以便日后梁山泊去。”
萧让面有难色,默不作声。
“难道你不想知道职方司在中枢还有多少本事吗?你也是在衙门口混老的,怎不知此事奸党那里是乐见其成,谋划起来容易得很。要是这样的小事职方司都办不了,如何保我等日后荣华富贵?”宋江见萧让为难,不由暗暗动怒。
“兖州境内山寨林立,全靠雷英都监勉力支撑,才能维护地方平靖。若是他去职,我等大军在时还好说,大军走了,还不是匪患四起,百姓遭殃,生灵涂炭!”
“萧让,你想的太多了!”宋江猛地站起身来:“被土匪祸害是生灵涂炭,被蔡九祸害就不是生灵涂炭了?到底谁祸害的厉害?那些土匪,有梁山泊在,不管是聚到山上,还是留在山下,多少还能约束一下。倒是那蔡九,你指望谁去约束?谏院?御史台?刑部?大理寺?卫尉寺?开封府?理检院?军头司?还是登闻鼓院?”宋江掰着手指数着,那一连串衙门名字好似连环马一般,一个接一个往萧让面门冲来,虽然每个衙门都有监察官员,但没有一个衙门让萧让抱有希望。
“要是那些厮们能约束得蔡九那些人,还轮得着我们职方司在这里做什么勾当?两权相害取其轻!”宋江定定的看着萧让。
萧让低头道:“是,首领思虑周详。萧让一时糊涂了。”
“我们这些做卧底的,操着白道的心,干着黑道的事。”宋江不由叹道。
萧让当即笔走龙蛇,用密语写了封信,叫宋江派人连夜送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