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眼睛睁开,眼前的物事由模糊到清晰,第一眼就是花雕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
花雕在吴用昏倒的日子里很难过,那种心里空荡荡的难过。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邓飞过世的时候。直到吴用醒来,她才觉得自己又充实了过来。
吴用强打起精神看了看床边众人,只见花雕坐在床头,握着自己的手。宋江、花荣围在帐前,都是一脸关切看着,还有宇文柔奴与宋江老父宋太公在一旁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吴用醒来,宋江说道:“军师,幸好你天生异禀,非同常人,心比别人往右偏了寸许,若不然这次命就不在了。家父和柔娘都看过了,却是万幸,没有要害被伤到,竟然是个皮肉伤。眼下只是多流了些血,修养几天便可无碍。”
吴用此时哪里看得出平日的神采飞扬来,只是苍白虚弱,眸子恍惚,气色大大不佳。他嘴唇略微动了动,花雕俯下身子,只听吴用有气无力说道:“不要惊扰,以免山寨人心不安。”
待花雕对宋江低声转述了,宋江苦笑道:“军师,想惊扰都不知要如何下手,你可看清楚那刺客的容貌了?”
吴用想了想,那个喽啰惊慌失措的脸他很熟悉,但他仍是微微摇了摇头。
宋江略有些失望,怒道:“多半是那人的遗党,真是可恨。”
宇文柔奴道:“军师的伤需静养,不要搅扰他休息。”
宋江又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众人走了,只留着花雕一人在房里照看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