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那女子,下面系一条湖绿色罗裙,上面盖着一件红色袄子,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也似的手腕,脑后露出两枝燕尾辫来,有如退光漆般的乌亮。
宋江心中暗道:“好一个绝色的女子!”
陈丽卿轻启朱唇,先谢过宋江,又贺过吴用。
宋江问道:“你那山寨被何处军马攻打?何人领兵?又如何来这里求救?”
“弊寨是被本州沂州兵马攻打。领兵之人乃新到任的景阳营兵马防御,人称玉山郎祝永清。他是阳谷县祝家庄祝朝奉的同父异母兄弟。那祝永清自到任后,每日历练兵马,要报祝家庄灭庄之仇。因家父仰慕梁山泊已久,被那厮记恨在心,因此被他带着兵马攻打甚急。眼下山寨兵马已折损大半,不足两千。山寨残破不堪,难以支撑。家父便叫我突围来此,求宋公明头领相救。”陈丽卿答道。
宋江对吴用道:“祝家庄这余孽不思保命,还想着报仇,不是自己寻死么?今日既然已知他在那里,不可轻饶!”
吴用已知宋江的心意了,知道他是打算扮好人,让自己扮坏人,因此故意拦阻道:“公明首领,那里路远,大军前去甚慢,便是到时,只怕也误了事。依小生之见,既然那山寨已残破不堪,不如叫他们舍了那山寨来投,日后再举兵报仇。岂不闻兵法有云:‘小敌之坚,则大敌之擒也。’”
那陈丽卿听了,眼角上津津的泪水包着皮,亮汪汪的说道:“家父呕心沥血,苦心经营,才有此山寨基业,如何能够轻言放弃?只要梁山泊前去解了猿臂寨之围,我们愿年年纳贡,还求首领大发慈悲心肠。”
“首领,庶民居丧,尚且不可轻动。首领如要兴师,且待百日之后,方可举兵。”吴用说道。
陈丽卿心急,口不择言道:“既是梁山泊居丧,为何又张灯结彩,操办婚事?”
吴用冷笑道:“小生娶亲乃是私事,自然不用太讲究。梁山泊出兵乃是公事,如何能乱了来?”
神机军师朱武忍不住,大着胆子出言道:“梁山泊方圆八百里水泊天险,又兼兵精将广,方不惧官府围剿。猿臂寨那里,没有这样的天险,就算解了这次的危局,下次官兵去攻打又待如何?你们舍了那些盆盆罐罐,到梁山泊大寨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