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对宋江道:“兄长休如此说,自古多个朋友多条路。”他转向扈成:“你可愿听林冲一言?今后祝家庄上再起战火时,你庄切不可令人来救护。倘若祝家庄上有人投奔在你处,你可绑下他。若是捉下来人时,就送还令妹到贵庄。令妹如今不在本寨,已使人送在梁山泊。你且放心回去,我们梁山泊有替天行道大旗,行事最讲公道,只要你不与我们敌对,我们这里自有个道理。”
扈成道:“以后断然不敢再去救应祝家庄,若是他庄上果有人来投我时,定缚来献到将军麾下。”
宋江道:“你若是真能如此,强似送我许多金帛。”
扈成拜谢,转身欲走。林冲叫住他道:“我听说祝家庄有一个栾教头技击本领最好,你既与他庄上有姻亲,想是常来往的,可知那栾教头的底细来路?”
扈成道:“那栾教头名叫栾安透,擅使一根铁棒。舍妹曾与他学过拳法,名叫翻子拳。”
林冲听了大喜,细问了那人相貌、身高、招数,才放扈成走了。
林冲笑道:“祝家庄合当天败,却有这个机会。林某想来,旦夕可破。”
宋江听罢,十分惊喜,连忙问道:“这祝家庄如何旦夕可破?机会自何而来?”
林冲笑着,不慌不忙,伸两个指头,对宋江说道:“我有个师叔,名叫栾廷玉,擅使铁棒。只因得罪了人,隐姓埋名在江湖上。这栾姓是小姓,若是扈成所说相貌、身高、招数无误,那栾安透应是我师叔化名无疑。”
宋江惊讶道:“竟有这等事?真是太巧了。”
“定然是他。那翻子拳是我师傅独创,天底下只有栾廷玉、河北大名府卢俊义、我、青州二龙山武松四个人会,便是登州兵马提辖的孙立,他虽然是我的记名师叔,也都没学过。我和扈三娘打斗时,就有些纳闷,想不要缘故却在这里。”
“这是好事,教头可有办法叫他做内应?”
“此事应有七八分把握。待会饭罢,我独自一人去祝家庄下叫战,只激那栾廷玉答应斗将。待斗将时,再与他细说。若是他肯做内应的,这祝家庄定旦夕可破。”
宋江听了大喜:不管多强的城池,都是防外敌易,防内贼难。当日火烧无为军时,若不是恰好在黄文炳府上做活的侯健为内应,不知要多费多少手脚。眼下若是栾廷玉答应做内应,宋江的小命便算保住至少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