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问道:“如何见的他是天下闻名的好汉?”
那汉道:“他听说过他许多事,是真大丈夫,待人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我若是回阳谷时,便去郓城投奔他。”
“他言语无礼,冒犯了我,我才要杀他。”
“他怎么言语无礼冒犯了柴大官人?”
那梁山泊的事柴进如何能说,只怒道:“武教头,我是庄主,你是庄主?莫说是在自家庄中,便是沧州城,我家世代国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武教头哈哈一笑,道:“大官人,少拿世代国宾来压我。若是别人你怎么说我都信,这宋江人的名、树的影,我却不信。我如今也冒犯了你,有本事把我一起杀了。”
“好,好,武教头,你杀了人,我收留你在庄上。你这么做,不是忘恩负义么?”
“哼,若不是就近照顾我师兄,天底下我哪里去不得,非要来你这庄上。我教你庄中众人技击本领,是凭自家本事吃饭,又不靠你施舍。”
这武教头不提起自己师兄还好,提起来,柴进更怒:这武教头不是别人,正是武松武二郎,他师兄便是晁盖火并王伦的第一助力,现在梁山泊坐第四把交椅的豹子头林冲。
“果然和你师兄一样,都是一般的下作贱骨头,养不熟的狗。”柴进后退一步,身后李应已带着三四十庄客赶到,齐齐上前一步,护住柴进,远处还有火把源源不断涌过来。
“撤棍棒,换刀枪,格杀这两个贼!”柴进喝道。
柴进话音刚落,众庄客一拥而上,就廊下与二人战成一团。那廊下狭窄,若是只有武松一人,且战且走,轻松能战。然而有了宋江,武松还得分心去替他挡,移动不得,只得在原地与众人硬憾。有那机灵的庄客,兵刃纷纷往宋江身上招呼,武松更是分心。众庄客有伤的,累的,都换下去,武松又去哪里寻人换,只得咬牙坚持。饶是武松神力,打了一阵,也只觉筋骨松软,浑身乏力。
见武松已落入下风,李应对柴进说了几句话。柴进喝道:“撤刀枪,换棍棒,再拿挠钩套索来,生擒这两个贼。”武松奋起余勇,又打了一阵,一个失手,被打翻在地。众人欢呼一声,把二人绑了,押入地牢,与宋清一起绑在柱子上。
宋江追悔莫急,只长吁短叹,一旁宋清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嘀咕什么,另一旁武松沉默不语。
良久,柴进带几个人进了地牢,让人把宋清、武松关到别处,又屏退左右,只留下李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