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
人重击撞向地面。
周茜躺在冰凉地面上,温度血液从后脑勺渐渐涌流出来,耳边喧闹世界终于安静了。
天台顶楼。
几名医护人员纷纷都闭了下眼,露出惋惜的面容,他们转身朝楼下跑,去处理患者遗体。贝苒瘫软坐地,江樾蹲下身将她揽入怀里,靠在他身上,贝苒撕心裂肺混杂着哭声喊周茜的名字。
“周茜!!!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傻!!!”
“啊啊啊........”
“啊啊......”
江樾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任由她撕喊。
而身后,周大军站在那儿跟失了魂一动不动,眼泪这回控制不住滑落下来,滴落地面迅速泅开。
女儿从他面前笑着跳了下去,那一刻,女儿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里不停回响着。
他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
周茜母亲是隔天凌晨十二点多得知女儿跳楼去世的消息时,当晚,她带着小儿子周俊包车从临州市赶往湘城市灵山殡仪馆。到殡仪馆火葬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
由于周茜未满十八岁,而且是非正常死亡,再加上她没结婚没孩子,按国内通俗来说,设办灵堂或不办灵堂都要取决于死者家属的意愿。
通常未成年死亡,许些家属都会选择第二天直接火化,然后再进行安葬仪式,让死者安息入土。
九点三十五分,周茜遗体被工作人员缓缓送进火炉子里,进行火化。
等候大厅内,江樾陪着贝苒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周茜弟弟周俊,三人耳边是其他家家属的哭唤声。而大厅外,周茜父母站在门口不远处吵架,两人吵得很凶,似乎都在责怪对方。
“姐姐,哥哥,”周俊突然开口喊他们,眼神漠冷道,“我姐是不是被周大军害死的?”
两人闻言看向他,没说话,十二岁少年从他们眼眸中似是已猜出什么,他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周大军对她说了什么。自从爸妈离婚后,他们就没再管过我姐,我姐表面坚强,内心比玻璃还脆弱。每次我问姐姐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么,姐姐每次都说她在外面过得挺好的,让我别担心她,让我好好读书,出人头地,以后养她。可这些她以后都享受不到了。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周大军,他抛弃了妈妈抛弃了姐姐,姐姐还被他害死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去死!”周俊咬紧后槽牙,越说身子愈发颤怒,眼神带着戾气,恨不得立马就掐死那个人。
两人见他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贝苒宽慰道:“小俊,你冷静心绪下来,你姐姐也不希望你这样,这话对我们说就行了,要是让你爸爸听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周俊双手成拳,眼神不减:“就算他听见了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把我弄死。”
“小屁孩,”江樾教育他,“在这些地方,可不能说这些话,知道么?”
“我知道,但姐姐就是他逼死的!”周俊愤懑不已。
看着周俊,贝苒似是想起什么,于是问道:“小俊,姐姐能问你个事么?”
“什么事?”周俊。
贝苒说:“我们听你爸爸说,你妈妈是不是和你姐姐签过断绝书,从此不相往来。有没有这回事儿?”
周俊疑惑地看着他俩,“妈妈从来没和姐姐签过什么断绝书,是周大军逼着姐姐和他签的,这件事情还是姐姐亲口给我说的,当时我都没敢告诉妈妈。”
两人闻言完,视线相接一眼,贝苒便没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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