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反应来看应该不是,她继续想,忽地,眼珠一怔,黑睫定格,心道:不会是沈舒林吧。
“猜不出来就算了,不必勉强自己。”江樾声音瞬间拉回她的思绪,是看她难以猜测模样,这才出口说。
“抱歉,我的真的猜不了,奖励我也不要了。”贝苒没再想心中答案,她继而用冰水敷脸颊。
江樾被这话逗笑了,望着眼前来往的路上人,他深叹一声气,慧意在其中。
她没理,也没再看他。
—
回到病房时,却不见周茜父亲身影,不知人去哪儿了,贝苒坐在床边静静盯着病床上躺着的周茜。
这时,江樾从外面回来,他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贝苒起身问他周茜父亲是不是走了,他点了下头,说:“医生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就没再回来。”
“她爸爸怎么能这样?周茜他不管了么?”
江樾猜测道:“估计是怕付医药费,所以跑了,这种人很正常。”
贝苒双拳握紧,愤懑道:“他真不配做周茜的父亲,他简直连只畜生都不如。”
江樾浅笑,看她,“现在怎么办?她爸跑了,所有费用谁来负责?”
贝苒深吸一口气,说:“前面费用我只垫付了一点,其他费用我不知道是多少。”
“报警。”江樾说,“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不行,”贝苒当场否决,“周茜已经够受苦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江樾说:“你是承担不了的,她爸妈都不管她,你有多少钱能管?只有报警让警方介入,才能得到解决。”
“可是——”
“贝苒,”他严厉道,“火可以取暖,但不能上身,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贝苒敛眼没回答,她坐下来,轻轻握住周茜的手,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而后她叫他名字,“江樾,今天谢谢你,你的话我也明白。但周茜我不可能不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再让她受伤了,这辈子受过一次.....就够了。”
他没说话。
贝苒继而说:“我钱不多,即使全部用完,我也要治好她。即使她爸妈不管她,我来管她,我打工来养她。”她看着江樾,自笑了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很天真,明明火都烧到了身上,还要往火堆里跑。”
“是。”他面无表情从口冷冷脱出一个字。
对他的回答,贝苒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江樾越来越看不透她内心,明明自己也是个学生,做事却比同龄女孩要沉着冷静,深思熟虑,并不是说说而已。
从她身上他看到了、倔强、坚定、成熟、即使满身伤疤也要为别人撑起一把遮风的伞,挡住外界流言蜚语。
病房很安静,窗外光线仍旧晃亮照洒进来。
“贝苒,”他突然出声喊她名字,“我出去一趟。”
闻言,贝苒点了下头,没说话。
他走出病房那一刻,她抬眼望着那道挺立笔直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为止,她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病床上沉睡的周茜。
女孩胸腔起伏,双眼闭着,呼吸声轻浅,耳道像关闭了所有的声音,完全沉静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