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松本来感念华十二救命之恩,想着若是岳不群要找华十二的麻烦,他无论如何也为其拦下来,却不想人家一张口就是事关女儿名节的事情,这让他一个方外之人不好瞎掺和了。
当即给了华十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去和天门道人叙话。
华十二猜到了岳不群的意思,当即澹澹一笑,抱拳道:“岳先生......”
岳不群一摆手:“我与令尊林总镖头年岁相彷,虽缘悭一面,却也神交已久,便托大唤你一声世侄吧,你若不弃,叫我一声世叔就是......”
华十二心说这老岳厉害啊,一句话就把两家关系拉近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凡不想和华山派交恶,就无法拒绝这世叔的称呼。
他心中苦笑,还想让老岳吃些苦头呢,你这一见面这么客气做什么,要是混熟了,我还怎么忍心下手。
心里虽然吐槽,但还是彬彬有礼的道了一声:“世叔!”
老岳抚须微笑:“好好,世侄你在福州救了小女,这份恩情世叔是领的,不过你小子在回雁楼上说的那番话,总得给个交代,今天是刘师兄的好日子,这件事咱们过后再说!”
岳灵珊一直留意这边的情况,远远就听到自己爹爹说让华十二给个交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脸如碳烤,心似鹿撞,紧张的不得了,直到听老爹说过后再说,这才放下心来。
令狐冲也在关心这边的情况,见到自己师父对待那人的态度,心里觉得有些不妙,可不妙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脸上难掩沮丧之色。
同样注意到老岳态度的还有宁中则,她原本是希望女儿与令狐冲凑成一对,可看如今的事态和丈夫的态度,心里为自己的大徒弟默默叹了口气。
老岳这边刚说完,那边天门道人红着眼睛走了上来,对着华十二抱拳一礼:
“林少侠对我师弟有活命之恩,又为小徒百城报了杀身之仇,请受天门一拜!”
老道说着就要鞠躬,被华十二一把拦住:
“道长您这是要赶我走啊,咱们学武之人心怀侠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简直太正常不过了,相信在场诸位要是遇到同样的事情,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番话把众人说的连连点头,心里都暗赞这年轻人真会说话。
天松道人却是哼了一声:“可不是所有练武之人都分得清是非!”
他说着朝岳不群抱拳道:“岳师兄,你那大弟子令狐冲与田伯光把酒言欢,这事情是老道误会了,后来知道他是为了营救恒山弟子,这事是天松不对,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老岳连连摆手,天松紧接着又道:
“可之后林少侠杀死田伯光,你那大弟子竟然出来为那银贼打抱不平,用林少侠之后的话来说,你那大徒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被驴踢了啊?”
华十二在一旁一个劲儿咳嗽,提醒天松别啥都说啊,这不是把自己卖了么。
那日回雁楼前,华十二对天松只是初步治疗,帮其稳定住伤势,等令狐冲走了之后,他带着天松道人去了附近一家客栈,用一阳指帮其继续治疗,去了隐患。
说‘令狐冲有大病,被驴踢了’这些话,就是那时候说的,没想到让天松当众给说出来了。
天松是个倔脾气,转头对华十二道:“你咳嗽我也要说,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师兄是公认的君子剑,我不能看着华山弟子败坏岳师兄名声啊......”
华十二心说我是那意思么,你说令狐冲我不管,你别提我行不行!
他和岳不群都是尴尬,彼此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苦笑。
岳不群朝天松拱了拱手:“师兄说的对,岳某日后定会严格管教!”
说完转回头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
令狐冲此时正在给一位客人奉茶,眼神有意无意也看着这边,结果正和老岳对上眼神儿,见师父瞪自己,他手上一哆嗦,一杯热茶直接泼了出去,差点没伤到人,连连和人道歉。
岳不群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越发不喜,觉得这大弟子太过孟浪,不远处宁中则看得也是连连摇头,心说回头找个机会要和冲儿好好谈一谈了。
刘正风见岳不群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请众人落座说话。
今日刘府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都该坐在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老岳、定逸等于是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几人拉着华十二就做了次席。
落座之后,定逸师太也对华十二赞不绝口,那田伯光掳走仪琳,按照定逸师太的火爆脾气,恨不能亲手杀之,自然对华十二这个斩杀田伯光的人大有好感。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大厅内外的武林群雄都怔了一下。
便见到刘正风已经急忙抢出门外,不一会儿,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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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在想:“刘正风是衡山城的大士绅,免不了结交官府,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地方上的官员当然要来敷衍一番。”
却见那官员昂然而入大厅,居中一站,身后的差人右腿跪下,双手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