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彤就好像是个水做的人儿一般,闻言眼泪又下来了:“大人,不要伤害严公子......”
“咦,你们认识?”
华十二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义正言辞的批评她道:
“如果只是认识就要轻饶贼人,那本官不是成昏官了么,还有不是我说你,你这番话就是三观不正,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出你们家教有问题,怪不得你爹犯了案子被抄家呢,原本还以为是受魏阉迫害,现在看来半点不冤啊!”
北斋本来就对华十二气不顺,只是之前被打怕了,此时听他辱及先父,还说他们姐妹家教不好,顿时忍不了,又梗着脖子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严公子和妙彤是指腹为婚,只是后来我爹得罪了魏阉,被罢官抄家,妙彤被打入教坊司,这才断了姻缘!”
“严公子晚上来此,定然是知道了妙彤被你掠来,这才深夜前来想救她出去而已,如此有情有义,哪里是什么打家劫舍了。”
华十二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打家劫舍还罢了,这厮竟想偷人?那罪过更大,必须诏狱,必须抄家!”
周妙彤在教坊司里是见过东厂千户都要在华十二面前伏低做小的,知道他说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恐怕应该不差,想着严郎一家因她被抄家,严朗自身也被打入诏狱受尽苦难的画面,她就伤心欲绝。
一把抱住华十二的双腿,泪如雨下的哀求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你饶了严公子一次吧.....”
北斋虽然不忿妹妹伤心成这样,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救严俊斌,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华十二眼中露出一丝不可察的笑意,一闪即逝,嘴上却为难的道:
“你这是想让本官徇私枉法啊!”
周妙彤双手抱着他双腿越搂越紧:“大人,妙彤求求你了!”
华十二装出为难的样子,任凭周妙彤苦苦哀求,半晌之后,这才说道:“要我放过他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拉着长音儿,用侵略性的眼神盯视着周妙彤,笑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周妙彤浑身一震,她在教坊司学的知识太杂了,如何能看不懂华十二的眼神呢。
想到她如今入了教坊司,已是贱籍,这身份已经注定入不得严家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雨,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也不为过,还不如舍了如今的清白之身,救严朗一命呢。
再说,即便想想也知道,被锦衣卫指挥使带来家里,哪还能保住青白呢。
想到这些,周妙彤将心一横,语带哀怆的道:
“妙彤愿从今以后尽心竭力的服侍大人,只求大人放过严公子这一次!”
“妙彤你......”
北斋想要阻止妹妹,但现在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力保全妹妹呢,尤其是妹妹还是为了救情郎自己做出的选择,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华十二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勾起周妙彤的下巴,看着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娇艳模样,笑着说道:
“如此倒也可以,我帮你去了贱籍,你从今以后就做我小妾吧,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能生出二心,你能做到吗?”
周妙彤在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此时点了点头,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妙彤!”
北斋也哭了,语带怜惜。
周妙彤看向姐姐,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即便这样,华十二依旧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笑着道:“我要你对你死去的爹娘发誓!”
北斋怒道:“你太过分了......”
“欠教育!”
北斋话没说完就被华十二抽了一个嘴巴,歪过头去了,捂着脸转回头时,嘴角已经流出血丝了。
华十二是真心觉得这妞欠教育,对他怀有敌意就是不知好歹,要不是他周妙彤就得梳拢接客,北斋跟着信王造反,不管成不成都要被朱由检灭口,结果现在对他吆五喝六的,不打一顿留着过年啊。
周妙彤连忙抱住华十二:“大人,姐姐她是无心的,我愿意发誓,我愿意发誓!”
她当即就当着北斋和华十二面,发誓一生一世服侍华十二,永不二心。
华十二这才满意的拉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周妙彤转头朝后看去,华十二明白她什么意思,当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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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夜闯锦衣卫指挥使府邸,就让他在那躺一宿吧,明日让严家过来领人,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北斋看了看地上的严俊斌,又看了看被拉走的亲妹妹,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房间里,华十二随手将北斋点住穴道,然后笑着道:“我要睡觉了,怕半夜被你捅死,所以只能委屈你站上一夜了!”
北斋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华十二又点住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华十二张开双手,示意周妙彤替他宽衣,后者知道拒绝不了,顺从的红着脸上前帮他去除外衣。
等华十二露出强壮的脊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妙彤咬了咬牙,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白巾,走过去铺在床上,然后红着脸吹灭了灯烛,轻声道:“请大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