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万里随即一抖手里的骰盅,再次把三个骰子网罗进骰盅里,在半空中开始尽情的摇摆,同时笑着再问朱家道:
“那么谁最有理由干掉烈山堂主田猛呢?”
“唉~”朱家一叹气,“除了我,好像也没别人了。”
“看来是有人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我看被架到火上的不是,而是整个农家。”刘季嬉皮笑脸的接了一句。
司徒万里跟着说道,“田猛这一死,六堂之间的矛盾算是彻底撕破脸,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谁能成为侠魁号令六堂,谁就能彻底铲除掉自己的对手。”
“这一次神农令上的任务,已经不止是侠魁之位的归属了……”
“而是关系到谁,才能继续在农家活下去!”
伴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又是一声脆响,司徒万里把骰盅扣到了桌子上。
六堂虽然内斗多年,一直也没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直到现在,底线被打破了。
田猛的死,田虎肯定是要以血还血的。
朱家抬头看了一眼刘季身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再看看司徒万里身前堆满的金币元宝,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像刘季老弟你一样倒霉。”
一听这话老赌徒不高兴了,嘟囔着回道:
“这是运气的问题吗?”
“那田猛到底是怎么死的咱们都还没弄清楚呢……我听说,他死的似乎很快,是不是真的啊?”
司徒万里很认可的点了点头,跟着说道,“我也很好奇,以田猛的实力,除了纵横那两位,还有谁能轻松取走他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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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道,“唉……这可是个好问题啊!”
这时候,房间中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
“我去看过田猛的尸首了。”
刘季闻言猛地一瞪眼,惊呼道:
“我去!曲老哥你真猛啊,这个时候的烈山堂都敢去!?”
田猛死了,最大的嫌疑人盖聂卫庄都跑了,田虎那个憨批这会儿指不定多狂躁呢。
他们神农堂的人撞上去怕不是连个全尸都难留。
朱家倒是没怎么惊讶,脸上的面具换成了红色的‘喜’,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笑呵呵的问道:
“老弟有什么发现?”
曲殇并不会易容伪装,他能摸进烈山堂,靠的是他的身法——并不是轻功,单纯的身法,和盗跖白凤他们都不同,单纯服务于战斗的身法。
这也是他‘无相无形,暗影随心’之名的由来。
当然,用来潜入一些防守不严密的地方问题也不大,烈山堂刚死了堂主看起来应该正是戒备森严的时候,其实恰恰相反,人心涣散,可趁之机不少。
“我没敢久留,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棺椁中的尸首。”
作为神农堂的武力担当,此时依旧看不见其人何在,只有声音在屋内响起:
“看起来,确实和传言一样,田猛死的很快。”
“除了咽喉处一剑封喉的致命伤,他的尸体上没有被衣物覆盖的地方没有任何其他伤口,甚至完全看不出动手的痕迹。”
虽然不被衣物遮盖的地方不多,无非就是双手脑袋之类的,但像田猛这样的高手,理论上不该死的这么……简单。
推己及人,朱家觉得自己要是被杀了,浑身肯定到处都是伤,除非敌人强到他完全无力抗衡。
这就又绕回来了——难不成真是鬼谷纵横杀的田猛?
这个念头被朱家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以鬼谷纵横的能力,除非他们俩有什么挑衅烈山堂的特殊癖好,否则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或者说,他们完全没必要做的这么糙。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田猛死的同时,还完全牵扯不到他们俩头上。
不像现在,田虎的莽夫估计一刻也等不得,肯定会调动一切力量追杀鬼谷纵横……当然,朱家这边他也不会放过。
其实这里面的问题,田虎虽然虎,也未必就看不穿,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看不穿,烈山蚩尤共工魁隗四堂总有人能看穿。
但看穿了,田虎也得一条路走到黑,咬死盖聂卫庄他们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