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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晚,管事们跟曲澶依依不舍告别,得知他在谷里待几天。沈裕松一口气,忽然脑海里浮现一念头:

等等,我出来干什么的?

风吹树叶,林间沙沙声四起。西南方向一偏僻院子里,有人从井里打水,又掏出一块破毛巾。

干净利落擦桌面,背影瞧着心酸。

忽的,耳朵动一动。

登临宗师境,四周一切声音都无比清晰,正如此时,脑海里自动勾勒出那一抺衣袂翩飞。

“十一。”

沈裕望着杂草丛生的院子,破破烂烂的门,不由扶额,心想果然如此。

王耳憋着气,哪会安排好地方。

瞧着擦桌的十一,他上前捉住那手腕:“十一,别擦了,我带你到另一间房。”

十一摇头。

“那样的话,师父明天更生气。”

虽然沈裕不提,但是面对王耳时明显为难,那是真把他当亲人看的。

“那一起弄。”

“不要,会弄脏衣服。”

最后,两人干脆都不打扫了,坐在唯一擦干净的矮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