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冬雪,四年前拨到公子身边伺候,两年前跟着公子一起到虞国游学。半年前,公子性格隐隐变得焦躁,还经常暗中跟侍卫一起商量事情。我无意间听见一些字眼,什么‘动手’,‘家里意思’。”
她说一句,顿一下,留足想象空间。
话里暗示曲钰刺杀谋划已久,背后站着曲家。说者有意,听者有心,百姓间议论声渐渐拔高,官员们则若有所思看着冬雪,再看看面色黑如锅底的曲度。
心里嘿嘿一乐。
“好大一口黑锅啊。”
曲家刺杀虞国皇帝,比曲钰刺杀皇帝还离谱!毕竟一个人可能脑抽,一家人脑抽概率低。
曲家要栽!
“咳咳。”
药物作用扩散,沈裕抑制不住咳两下,面色惨白如纸。他淡定从袖口取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唇角血迹,不紧不慢开口:“证据呢?”
“别说是书信,你跟我四年,到书房拿些墨宝,再用点时间伪造字迹不难。”
一句话提前堵死冬雪的路。
冬雪信件刚拿出,此时进退两难。见众人赞同,她咬咬牙,面色难看反驳:“公子,那您指证虞国自导自演的证据呢?莫非空口白牙?”
“我身上的毒就是证据。”
毒?
冬雪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
“原想隐瞒的,既然公子执迷不悟,我便也不瞒着曲家的丑事了。”说着,她一双眼睛看向高台上的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曲婉婷心生不祥预感。
下一刻,
“四年前,皇后娘娘特意带一包养身药粉给奴婢,让我每日在公子膳食,衣物里洒一点,奴婢信了。那以后公子身体越来越虚弱,怕出问题,我找师父查,那药是宫廷密药【弱水】。”
“此药,轻则不利子嗣,重则不治而亡,无可解。”
“御医一查便知。”
无可解!
十一瞳眸一缩,心脏再次抽痛不止,脸色苍白。
想抓住什么,又觉得捉不住……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