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么多是想被扣月钱?还是想掌嘴?还有,我今日被打之事谁敢再提半句现在就给我滚,以后休想再踏回萧府大门。”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这就去!”
一听小主子恼了,小厮们拉扯着彼此,进入市集朝着穆颜的方向跟了过去。
独留萧澍一人在茶寮里坐等,面前一壶碧螺春还冒着热气,他有一口没一口暖着肚里空荡荡的五脏庙。
屋外年味浓郁,屋内品茶的客寥寥无几。
当茶寮老板得知他是萧四公子后,殷勤地好生给温着茶随时主动伺候左右。
突然对店家每每迎上来的热络态度心生一丝嘲讽。
倘若他不是萧家四公子,没有顶着贵妃娘娘亲弟的头衔。这些人还会对他如此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吗?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他姐姐们贵为大郡皇妃的身份。至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带着一副面具,面具后究竟是人是鬼,尚不得而知。
在大郡宫中,他须待人彬彬有礼,温润谦逊,谦谦君子自居。
他自然也不能失了萧家门面,四年间在宫中日日刻板的规矩教条时刻约束着,以不至于他在进出皇宫时失了礼节,落人口实给人贻笑大方的机会。
内心则几度向往返回吴州城,跟着穆颜无忧无虑,放肆胡闹一番。
最后,竟是以残破不堪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一瞬间的挫败感,他怀疑自己存在人世间到底有何意义?
是守护者,是牺牲品,是筹码,还是一颗棋子。
那只幼鹿的死曾让他心头一根生弦被硬生生折断,但穆颜算是另一种生念的转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