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宫人送了热水又从里面出来，厚重高大的朱红殿门当着眼前关合，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出来？那水……”难不成七皇子要自己动手伺候？

这个念头直接给刘公公眼睛都瞪大了，恨不得推门进去看个仔细。

可是他并不敢，只能无助地瞪着里面，脑子里不断回响一句话：不是，这祖宗会照顾人了？

房间里，秦苏即便睡着了也并不安稳：“不要，不要过来……”

她似乎在做噩梦，呓语不断，楚疆凑近拍抚，声音是前所未有温柔：“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桑桑不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少女渐渐平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楚疆心头怒火并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愤怒甚至带着恨意。

看着少女苍白消瘦的小脸，幽黑的眼眸中疼惜与后悔交织起伏，有那么瞬间，他甚至后悔不该将小姑娘牵扯进来的。

他本来就是不祥之人，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被那个畜生盯上。

可是……

带着薄茧的手掌牵住少女睡梦中依旧握拳的小手，他的眼神由悔恨疼惜又渐渐变得坚定。

可是他更了解自己卑劣自私的性子。

他根本不可能在拥有过幸福之后再松开手。

他不可能放过她的。

绝不可能。

从她选择站在他身边那一刻起，不管她后不后悔，他都绝对不会再放她走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人低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少女柔软的唇上，似有一滴泪从眼尾落下，又坠于乌黑的发间。

就算你有一天会恨我，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除非我死。

他望着少女安静的睡颜，眼神中闪烁着偏执决绝的光。

-

秦苏睡醒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