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聂兰歌执意整死自己，罗素门即便与万剑宗起了争执，也会被聂掌门不顾一切地化解。

聂兰歌最终还是会安然无恙。

而自己却不好说了。

此刻，郑冠玉去而复返，叮叮当当带了一箩筐的刑具。

聂兰歌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的阵仗：“你，你带这么多刑具做什么？”

郑冠玉十分期待：“这些刑具珍藏数年，都很厉害，我只是知道用法，还未真正用过，毕竟之前犯错的都是同门，下手不好太重，但是今日......”

今日这个罗泽并非同门，所以他可以大胆尝试这些刑具了。

郑冠玉一脸认真，显然是真的想要试试这些刑具。

聂兰歌：“那你试吧。”

郑冠玉喜笑颜开，先挑出一个椭圆形的框。

“这叫骨碎，是套在头上的，只要转动框上方的棍，框就会不断收紧，缩小，将头骨压碎。听说这东西的材质是天外飞石，无比坚硬，一定可以让他头骨开花。”

说这话时，郑冠玉格外期待地望着罗泽，缓缓朝他走进。

房间里没窗户，只有门外透进来的光，显得阴森而压抑。

郑冠玉含着笑越靠越近，罗泽吓得魂不附体：“我错了，我错了！可你们想问的，我都答了！为何还要置我于死地呢？”

郑冠玉道：“你不知道戒律堂是什么地方吗？戒律堂每月要审问数十个犯了错的弟子，有撒谎偷窃的，有凶残伤人的，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了然于心。很轻易地分辨他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询问旁人时，他们还知道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你倒好，直接想都不想，全盘托出，难道不是你在心中把这番话演练过数遍吗？”

“那位青青，只怕是你精心挑选出的替罪羊吧？”

郑冠玉说了一通，把罗泽的破绽一一点破。

令人意外。

聂兰歌古怪地看着他，这人也不傻啊，怎么刚刚面对漾漾时就那么呆呢？

被戳穿之后，罗泽神情惨淡，嘴唇颤动着，似是在犹豫。

良久，他破罐子破摔道：“没错，我是撒谎了！指使我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段宗主那般好的人，凭什么被叛徒陷害，离开了万剑宗！青青一个外门弟子，曾与夜生那种魔头为伍，还差点与他成婚，凭什么可以安安稳稳待在罗素门？还能进入内门？与我平起平坐？”

“我觉得这世道不公！我觉得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却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