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到这个破地方的第二天了。
是不是第二天其实他不确定,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更不会提供钟表给一个囚犯,林安只能通过自己睡了几觉来判断这是第几天。
但按这个抽血抽法,他什么时候直接晕死过去都不一定,所以靠睡觉来判定天数并不准确。
抽完了血,助手扔给他几管营养液和其他营养剂,就走了出去。
林安不客气的打开瓶子,全灌进了嘴里。
他在这里虽然受管控,但严重虐待倒也没有。居住环境是三十平米的单人间,有卫浴,除了全都安装了摄像头之外倒也还好;饮食是营养液,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身体的药剂,难喝,但维持生命体征足够了。
他至今没有受到什么人体实验的苦,因为他这份样本只有一份,坏了就没有了,经不起受损。
陶德仲在今天——也许是今天,他不确定——在林安被捆着的时候怜惜的摸着他的脸,口中惋惜着这个私人实验室没有军用I型修复液,如果有的话就无需这么小心翼翼了。
那关心的语气与话语中暗含的意思简直让林安遍体发寒。
如果有I级修复液,意味着他的伤势可以修复,也就代表,能卸下两个胳膊腿儿的以供研究。
按照陶德仲话语之间的意思,估计还能卸不止一次。
在没有人说话、没有时间概念、看不见外部的室内,受到威胁的林安开始焦虑的咬着指节,这种发泄压力的方式非常不好,放纵时间久了,到最后可能会把自己手咬的鲜血淋漓。
但现在显然不会有人来开导劝诫他,林安的牙齿缓慢的磨着自己的皮肉带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了吗?
会有人来救他吗?
时萧会来吗?
如果时萧出了意外怎么办?
如果陶德仲等不及真的拿我做人体实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