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哭的时候时萧看着和平常一点区别都没有,甚至面无表情还格外唬人。
林安看着他板着脸的样儿,玩心大起,伸出根手指勾了他下巴一下:“给大爷笑一个。”
时萧顺从的抬起脸,听话的露出个笑容来。
不是似笑非笑,也不是硬提起来的营业笑,是一个特阳光的真诚笑容,有一种被卖了还会帮忙数钱的纯良感,像个二傻子,林安看了一会儿,蓦然升起一点挑逗智障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无聊透了,耳根却红了一片。
他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找了个医疗箱过来,给时萧额头上的伤口。
刚没看见,时萧和个没事人一样,现在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伤口多吓人,不知道是被他那一胳膊肘砸的还是被实心玻璃水晶球砸的,破了个大口子,凭林安这个平头老百姓的目光来看,得去缝针。
医院半夜不关门,他一边用棉签沾着酒精帮忙消毒,一边说:“我们现在去医院,你……把你身上这乱七八糟的换了。”
不知道时萧穿的什么玩意儿,衬衫羊毛衫一顿乱套,就差把裤子也穿上半身了。
“不去医院,这点伤放着过半个月就好了。”意外的他说话非常清晰,一点也不像智障状态——当然,如果刚刚没坐地上掉眼泪就更好了。
“不行,得缝针。”
“不去。”
“缝针。”
“不去。”
俩人和小孩似的犟了半天。最后林安败了,因为他发现那个伤口居然有点结痂的趋势。
挺好的,不去了还能省个车费。
而且伤的这个位置吧,不太好,在头皮上,如果去医院肯定得剃头发,给时萧剃成个半边儿秃瓢,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时萧对自己赢了非常满意,他把人拖到了独立浴室门口,眼见就快进去了,林安两手撑门框两脚抵门槛停住了:“不是不是不是,干什么干什么,上厕所就一个人去,你不会还要人陪着吧。”
“我帮你洗澡。”时萧说。
“……?”林安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我自己能洗。”
他确实想洗澡,忙了一天身上不仅有油烟味还有汗,不洗这一晚上估计都难睡着。
但是有个大男人帮着洗显然更容易让他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