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盖章的人是谁啊?”茅春芳这一问,吓的里正们腿软。
里正慌道:“他说他是北山县的主簿,昨天回来的役夫们也可以证明,那些人确实是北山县的官兵。”
“难道是役夫伙同燕人来行骗?”
“不可能,那些人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燕人。”
“燕人见着咱大梁人就杀,他们骗这么多人过去做什么?”
“老爷,别吓他们。”老主簿开口,“条子确实是北山县的条子,人肯定是被北山县接走的,你们只管找我登记就行。”
“那县老爷说这章……”
“章确实做得与众不同些,但不妨碍它管用。”老主簿从茅春芳手里取回条子,“老爷,您的饼再不吃就凉透了。”
茅春芳看向主簿旁边帮忙的师爷,“过来。”
师爷放下手上的东西,跟着茅春芳到屋里说话。
“这一夜之间出了什么变化?怎么突然间人数就足了?那北山县怎么就知道有人要去,他们还带着条子来接人,你可知道?”
“我刚才听了些。”师爷给茅春芳倒茶,“昨日北山县给役夫们放了假,允许他们回家。
役夫们一回家,就说在北山县吃的如何如何好,原本旁人不信,可那些役夫确实长壮了,还给家里带了满满一大碗糜子饭。
冬日里谁家能这么吃?有那粮食不多的和嘴馋的,就跟着去了,各村征役人数一下就够了。”
茅春芳吃完饼拍了拍手,“这个孟长青,是有些鬼主意的。若我们县人数够了,其他县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又问:“我们县昨天去了多少人?为何拖到今早才上报?”
“去了两千人左右,男女都有。”师爷回,“人是昨天入夜才被接走的,所以今早来报。”
“入夜?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那条子确实没问题?上面没血迹吧?”
“大人要是不放心,不如到咱们城门口去看看,北山县来的还在那边接人呢。”
“走!去看看!”
茅春芳正要出门,却被一起打劫官司拦了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他到城门口,已经是巳时了。
他打远处一看,城门口堵了不少人,还有人陆续往那边去,他县里守城门的官兵都比往日严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