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走过去,握住了她脏兮兮的手,看着她眼里的泪花问道:“你……认得我?”
“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的母亲。”她激动道。
“你见过我母亲?”雪凰诧异道。她自己都没见过。
那妇人点点头,“我……对不起她,没有……好好的照顾你……长大。”
妇人的手冰冷无力,但却还是紧紧握着雪凰的手,似乎充满了不舍。
雪凰看出来她已是油尽灯枯,能撑到现在完全是意志,只为了见她一面。看着她眼中的愧疚,雪凰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我现在活的很好啊。你没有对不起她。”
妇人艰难的摇头,“对不……起,是我……我的出现……才为你带来了祸端。”
雪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面对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她并不想再让她带着遗憾离开。
“有些事情,应该是宿命”,雪凰柔声道,“我可以承担,你不必牵挂,母亲也不会怪你的。”
妇人脸上的泪水滑落,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欣慰,“要好好活着……我……可以去……见你母亲了……”话落,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缓缓的闭上,嘴角露出一抹安详的笑,然后便没了生息。
雪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她虽与她素不相识,但此刻心中却也十分难过,“二叔,她到底是谁?”
“你母亲的故人。”卫云洲道。
“你说她一直盯着锦绣楼,是因为我吗?”
“是。”卫云洲道。“她是来见你的,意外发现你被苍鹰门的人盯上了,在悦竹被杀的那晚,她曾与他们交过手,只可惜不是对手,被抓到了苍鹰门。”
“她为何不直接来见我?”雪凰起身问道。
卫云洲沉默不语。
雪凰叹了口气,道:“不想说就算了。二叔,能不能把她好好安葬了?”
“好。”卫云洲应了一声。
雪凰默默的走了出去,不知不觉从侧门来到了长街上,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她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死了悦竹,还有这个母亲的故人。
也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听卫云洲的话,早早的离开北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雪凰在街上走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琴声,竟有着淡淡的忧伤。那琴声婉转悠扬,满含情感,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默默的听完曲子,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划过两行清泪。
“你后悔了?”宝石里的声音响起。
“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来这里,我也应该听二叔的话,早早离开这里,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那你现在要离开这里吗?”
雪凰沉默了一下,“我应该离开,但如果就这样离开的话,她们岂不是白死了?”雇佣苍鹰门的人是礼部尚书司徒越,而卫云洲当时支开顾清澜和墨瑞霖显然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但直觉告诉她,卫云洲真正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应该是跟自己有关的那些事情。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