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突然丢脸去职,又得夫子举荐,获得万众瞩目的江南道行军大总管职务。
这位多年赋闲在家的老将军,顺利起复,隐隐坐收渔翁之利。
赢麻了都。
所以,假若真是欧阳良翰干的,如此吃力不讨好,还冒着被她们和朝堂、宫廷侦案机构盯上的嫌疑,惹得一身骚,为他人做嫁衣裳,究竟是为了什么?
单单只是手痒,想手刃老狐狸朱凌虚玩玩,为了这一盘醋包一顿饺子,还喂饱了其它路人?
还说是……某种容真理解不来的信念与道理?
窗户边,宫装少女冷冷望着下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道,摇了摇头。
她不信,有人毫无私欲。
就像欧阳良翰此前在龙城县的大刀阔斧、赈灾治水一样,
鹤立鸡群的政绩,不也是反过来成全了他,名扬天下,成为朝野公认的水利大家,越级升迁江州长史,乃至攀附上了有起势之机的浔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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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此看来,欧阳良翰的嫌疑反而少了很多。
容真眉头微蹙,缓缓颔首,瞥了眼红布包里的五片碎纸屑,直接问中年女官:
“这新的纸屑线索,有何发现?”
中年女官有些愧疚的摇头:
“是属下们学艺不精,碎纸屑依旧追溯不了杀人者,还有未知利器的气息,
“不过,这残留墨迹的碎纸屑,明显是某张纸条的一部分,虽没法找全,但卑职依旧派人去调查相应纸张与墨水的出处来源,这倒是可以追溯一二,只是要耗费时间……
“这次请女史大人来,是想让女史试试……看能不能抓住这狡猾家伙的马脚。”
容真没说话,白皙手掌伸出,接过红布包。
五片碎纸屑落入她手心。
只见窗旁的宫装少女虚握拳头,冷眸闭上,安静不语,绕着桌子,默默踱步,转起圈来,遵循某种规律。
中年女官不敢催促,老实等待。
某刻,容真突然停步,背对中年女官,摇头:
“无法溯源气息,此人八成有隐秘气息之法,还有那件杀人利器,也无意气残留,像平平无奇的器物。”
中年女官闻言,顿时面露失望之色,连位高六品、玉女金童的女史大人都不行吗……
“不过。”
容真蓦然开口,回过头来,只见她没有睁眼,依旧虚握拳头,冷颜闭目:
“本宫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何物?”
“文气……是一首词。”
说完,宫装少女立马睁眼,一手依旧虚握五片碎纸屑,一手将空荡荡的红布摊在桌上,低头将它摊平,她聚精会神,头不回命令:
“取墨来。”
没要笔。
中年女官精神抖擞,身影消失,少顷取来了砚墨。
五片碎纸屑已被容真放置在平摊红布上的不同位置。
中年女官凝目,没看清面前的冰冷冷宫装少女如何动作。
可砚内墨水少了大半。
而红布之上,多了一首词,墨迹新鲜。
“这是首,蝶……恋花?”中年女官飞速看完,诧异出声。
容真也怔了下,蹙眉轻念: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鸂鶒滩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桌前陷入寂静。
二女表情各异,默默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