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所以你是因为这事,那夜才留衣令我烘干。”
谢令姜害羞埋头:
“也没刻意吧,但在金陵过岁除时,无聊宴会上,总是难忍想念大师兄,在想彼时彼刻你在作何,于是胸中思绪天马行空,不禁想到此事,滋味羞人难言……
“不过大师兄,你,你不是喜欢这口吗?”
嗓音软软糯糯,像一根羽毛在耳垂挠痒。
“我……”
欧阳戎指肚揉眉,不知从何辩解。
话说,为何小师妹也误解了他性癖,婶娘她们也是,老老实实做一个谦谦君子就这么难吗。
所以,到底是谁造的谣。
叶薇睐肯定是一个。
回头得盘问盘问。
目前他守正君子的清名,在身旁亲近女眷中快全毁了都。
希望伯父、大郎他们不要某一天,也给他挤眉弄眼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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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叹气。
不多时,二人卿卿我我完毕,眼见即将天亮。
欧阳戎今夜经历离裹儿之事,有些劳神,没心情做什么过分之事。
最后,大师兄与小师妹,只以一个充实、壮阔、美好、拥堵、富足的拥抱暂时结束。
依依不舍的分离。
走之前,小师妹欲塞给他一只鼓鼓囊囊的新包袱,也不知装有何物。
欧阳戎眼皮直跳,满脸正气的拒绝了。
留下担忧不已的小师妹站在门口,咬唇蹙眉,目送远望。
总而言之,这些热恋情侣之间的甜蜜趣味,确实让欧阳戎有些流连忘返。
不过,一觉醒来,他便调整了回来。
一大早,便云淡风轻前去上值。
与小师妹的感情,带给他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
从小师妹这趟返回,获知的消息可知,金陵乌衣巷那边,对于他这位寒士女婿的身份,是大体默认的态度。
但生辰宴会后,谢雪娥与陈郡谢氏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欧阳戎也默契的没有找媒人,去上门说亲,问生辰八字订婚。
陈郡谢氏的谨慎态度,他倒是理解。
在浔阳王府之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是不宜提前张罗此事的。
年前,谢雪娥能代表谢氏前来一趟,广邀江南勋贵,为嫡女和未来女婿站台,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欧阳戎轻轻颔首。
上午,来到江州大堂,欧阳戎收到一封来自洛阳礼部的公文。
看完后,冁然而笑。
某位法号“善导”的护国高僧,已经在路上,预计三日内,抵达浔阳城。
吏部通知江州大堂等地方官府的长官盛情接待。
“好一个护国高僧,也不知道善导大师与秀发,在洛阳那边过的怎样,香火钱应该忽悠够了吧……”
欧阳戎起身,去公文发放下去。
翌日,夜,欧阳戎再次夜出,潜入浔阳王府。
在书房内,他告知了众人,善导大师之事。
离闲等人笑逐颜开。
善导、秀发等东林寺僧人,算是龙城故人了,再次相聚,自然嘘唏。
欧阳戎转头,告诫离闲伯父,须给即将修建的大佛祈福一事做好准备。
会议散去,趁小师妹被韦眉叫走,欧阳戎忍不住朝离裹儿道:
“殿下留步。”
某位夜议全程都神色淡漠的梅花妆小公主,脚步顿住,头不回问:
“公子何事?”
欧阳戎压声:“多谢了。”
“谢什么呢?”离裹儿语气满是疑惑。
“那日之事。”
“欧阳公子别瞎套近乎,那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离裹儿摇摇头,走出门。
见看着这道冷漠远去的背影,欧阳戎抿了下嘴。
旋即转身,去寻小师妹。
夜,深。
某座闺阁。
三楼房中,有白裙翩翩、额间点梅的小女郎夜起,默默行至窗前。
伸出小手,似是承接窗外月光。
俄顷,嫩白手心上,有一团皱巴巴的红签纸,无声展开。
月辉落入纸面墨字上。
窗前,有伫立月下的佳人孤影,形似低头。
她有些发呆,嘴中轻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