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可还有其它剑诀的下落?”
老铸剑师撇嘴,“自己寻去。”
柳子安讪讪一笑,皱眉不解:
“老先生曾说,执剑人绝脉的瓶颈须剑诀来破,而剑诀又是伴随鼎剑而生,鼎剑又是由鼎融铸,在下一直好奇一个问题,来源于神话的‘鼎’究竟有几口?”
老铸剑师反问一句:“练气士有几品?”
柳子安刹那凛然,缓缓点头,再认真问:
“这世间,难道还有鼎未被铸成鼎剑?那岂不是代表,还有剑诀尚未现世?那……老先生所铸是第几口?”
老铸剑师摇头不答,他叹息一声:
“所以才叫它神话绝脉,尽头处,是一条断头路。”
“可却杀力绝顶!”
柳子安低声自语,身子欲转,嘴里突然报出一个数:
“七?”
老铸剑师冷声:
“七又怎样?八又如何?就算是条绝路,你当真能走到执剑人绝脉的尽头?还未执剑,就杞人忧天。”
柳子安脸色略僵,点点头,再不言语。
二人默契转头,从半山腰草坪处往山下望去,对岸龙城县的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大半,只有零星几粒灯亮,宛若天上疏星,昏昏欲睡。
“天色已晚,在下先退下了,老先生早些休息。”
柳子安行礼告辞。
老铸剑师却侧目打量了下柳子安,出奇的主动问道:
“后日就是十五,柳子安,老夫观你目前,身上还未有灵气波动,你来得及……晋升九品?”
柳子安笑而不语。
老铸剑师嘴边酒坛放下,饶有兴致问:“是哪条道脉的启灵炼气术?”
柳子安手摸了摸怀中剑诀,歉意一笑:
“十五那日,给老先生一个惊喜。”
他行礼后,径直离去。
老铸剑师望着柳子安的背影,浑浊眼底若有所思。
……
柳子安离开半山腰出草坪,走下山。
山路上,他微微偏头,侧目望了一眼当初举行过某种仪式的龙首台方向。
“身败名裂……十倍奉还……”
病怏怏青年的微弱呢喃声被山风吹碎。
回过头,柳子安脸色恢复平静,准备返回柳家大宅,重新再推演一次计划,可就在这时,他视线里出现一道熟悉身影。
“三弟?你怎么在这里?”
柳子安好奇打量。
柳子麟依旧穿着一身白衣孝服,暂未更换,不过这些时日,被某个年轻县令惩罚出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人反而显得精神了不少。
柳子麟迎上前来,挠挠头,哽咽道:“二哥,我……”
“是不是又去祭拜大哥了?”
柳子安转头,指着山上某处漆黑地方问道。
柳子麟眼睛顿时又红了一圈,低头啜泣了一会儿,又强忍着抬起头,朝默默看着他的柳子安说道:
“二哥,大哥对我最好,我以前犯什么错,他都不骂我,只教我……为什么偏偏死在那卑鄙小人之手?二哥,我这些日子在大哥墓前想通了好多事,我之前确实太幼稚不懂事了……”
柳子安叹息一声,伸手揽住这位三弟的胳膊,拍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血仇咱们就报,不要婆婆妈妈,明白吗?”
“是,二哥!”
柳子麟握紧拳头,额冒青筋,怒视山下龙城县鹿鸣街方向。
他当着柳子安的面,脸庞恨恨,猛拍胸膛: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暂且再让你蹦跶一日,我柳子麟定要亲手血债血偿!”
柳子安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漆黑的柳子文陵园坟墓方向,微微颔首,嘴里赞道:
“这才是我柳家男儿!”
旋即,柳子安又拉着柳子麟去了一趟柳子文墓前,祭拜了一番。
两兄弟一齐下山,路上,柳子麟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