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君王像是一个唠叨的老头儿,随在那大腹便便的女子身侧殷殷叮嘱。若非女子实在被他弄得烦了,朝他怒吼了声,想来他还得拉着女子说一大摊的话!

到得小鱼府,但见府中各人个个垂头丧气。很多人的衣服都被烧得焦了去。一见她来,众人都朝着她跪下行礼。鱼青鸾也不喊起,只淡淡的相询,“我爹呢?”

“老爷现在人还躺在榻上。”三夫人说到此,忽而红了眼眶。她拿了个帕子抹着眼泪,道,“如今有大姐守着他,他比什么都高兴。”

鱼青姣挑挑眉毛,朝着三夫人划了一眼。道,“三娘别说这些没用的!”他说罢,便引着鱼青鸾穿亭过廊,进了一间屋子。

推开房门,但见大夫人正拿了块帕子给鱼南风擦着手。鱼南风少了先前为官时的意气纷发,可俊脸之上却覆了一层平静。他深深的凝着大夫人,似是瞧了很久。

鱼青鸾朝着他淡淡的划了一眼,发现他的脚似乎不良于行了,这便淡淡的喊了声。“爹。”

鱼南风见着她来,飞快的点点头。应道,“青鸾来了。”说时,他的面上竟隐隐的发窘。似是被抓到偷糖吃的小孩。

鱼青鸾淡淡的一笑,道,“爹,伤着哪儿了?”

鱼南风涩涩的道,“伤着了背。可不知怎么,腿也没法儿动了。”他说到此,这便偷眼去瞧大夫人。但见后者面色淡淡,不为他的事儿生了悲喜,面色忽而又黯了下。

他轻道,“原来你一直在青姣这儿,怎么也不同我说呢?”

大夫人手下一顿,道,“在哪儿不是一样?在鱼府,我也是守着清心苑过日子。”

鱼南风笑得极是晦涩。他追问道,“青姣的宅子是才赐下的。那先前,你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