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心中一笑,这便对着皇帝叩头谢恩。
鱼南风谋划许久,如今却只败在了自个儿的一句话上。他心中恼怒,可面上却只能递着丝笑。李相经过他时,在他耳边淡淡轻道,“鱼相,听说大夫人已经回了火凤。这回老夫受皇命出使火凤,可需要老夫为鱼相去与大夫人说和说和,将大夫人早些接回府里?”
鱼南风眸含霜冷,他笑了下,道,“李相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我为何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夫人身在火凤?”他说到这儿,这便对着李相笑了下,道,“火凤山高水远,李相还是早作准备为好。您这一去经月,怕别是冷落了家中娇妻美妾!”
李相闻言,这便怒而拂袖。
散朝之后,程如玉面色始终郁结难消。皇帝见他若有所思,这便淡淡笑问,“如玉可是在怪朕不给鱼相机会去火凤?”
程如玉低头应了声,道,“如玉不敢。”
皇帝冷笑了声,这便将发顶的帽子取下。搁上桌案。“鱼南风因着这大夫人的事儿,已是失了理智。若是平常,他这人最是懂得讨朕欢心。是绝对不可能在朕的跟前提这短发之事的。可今儿个他居然为着李相与他相争,便出言相讽。你说这样的人去了火凤,可还有心思去为朕办事?”
程如玉轻轻一叹,道,“可是皇上,这大夫人回了火凤,鱼相想去接她回来,也是人之常情。为何皇上不给他这个人情呢?”
皇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如玉这意思,还在怪朕不给他机会?你告诉朕,为何朕非就要给他机会?”
程如玉低落着头,许久才飞快的道,“奴才以为,旁人不知道鱼相的心思。皇上并奴才该是知道的。当年这鱼二夫人闹着要抬身份,闹得最凶之时。老太太最后实在扛不住了。遂便有了放口的意思。皇上这儿已然决定下圣旨了,哪料那厢鱼相却连夜进宫,与皇上在书房里头谈了整整一夜,才让皇上收回成命。”
“当日皇上还曾与如玉说过,这鱼相对大夫人可真谓是情深义重。为着她一个正室的身份,居然愿意做到这等地步。还说当日太上皇都被他感动了,这才应下了陈氏水心永不为正妻的话。”程如玉说到此,这便又轻轻一叹,“其中的事体,皇上必然比旁人知道得要清楚一些。为何皇上还要这般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