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青被他这么一吓,双腿不由的发软。她原道这不过是个小伤,不用大夫来包扎也是一样。哪料被他们几人这么一说道,便成了能致死的东西!

她求救的瞧向鱼南风。哪料这鱼南风却是个有见识的。他蹙紧眉,道,“早年为父曾读过数本医书,里头确实曾经提到过这样的事体。所以青青,这伤可一定要治。”

鱼青青知道鱼南风这人绝不会骗她们母女,这便假意低泣两声,道,“爹,我不治。我不治。”

鱼老太太抿着嘴。道,“青青,生死在前,咱们也不能过于拘于礼教去。治,是一定要治。你先前若是清白,那你怀着的孩子便是凤舞的凤种。你就是吃再多的苦,也要保住性命,保住凤种。”

凤八面色淡淡,在听到保住凤种四个字时,便高声道,“凤种为大。鱼二小姐不论承受何等屈辱之事,都得忍下来。”

鱼青青被他们这么一来,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缩着身子,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候着太子爷的判决。

鱼南风自小便把这个女儿当成心肝宝贝捧在手心呵着疼着的,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竟是教他心疼得紧了。他敛眉对凤无霜道,“太子爷,不若便请府里手脚轻些的嬷嬷给青青清理了伤口,可好?”

鱼青鸾一听这架势,心里已是明白了三分。敢情这鱼南风并鱼老太太二人早就有志一同,非要把个鱼青青重新塞回太子爷身边去了。

她敛下眉,巧笑道,“是啊,太子爷,您可想清楚了,这事儿可是事关凤种!”最后四个字,她的音量微微提高。这话一体两面,既能解作她为鱼青青说情。又能让太子爷想偏了去。

事关凤种,可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诟病。太子无霜嘴角薄抿,到底还是没法儿应下鱼老太太并鱼南风的想法。

他道,“既然大家都对这凤种之事有所怀疑,那这个孩子将来必然遭到兄弟倾辄。鱼相是个明理之人,你告诉本太子,这个孩子本太子要怎么留?”

鱼南风一听太子这话,心里已知他对鱼青青已无半点情份。这若是硬把青青塞去给他,将来她在太子府里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可不塞回去罢,她天天呆在这府里,那闲话就惹了一大堆。他虽是左相之尊,可天天这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不是个事儿哪。

旁人可以把她送走,可他总是她的父亲。这孩子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了,他总不成说还好意思开口要将她给送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