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凤舞搜罗不齐,爹爹给想想法子罢。”做人爹的,总不能叫他这么逍遥了去。
鱼南风的眼光淡淡的扫过药方,眸中掠过讶然,“火凤的神仙草是火凤皇室才配得用的圣草,凤舞怎么会有?这紫色银苏生在龙腾边境。可是三年前皇宫里头却移植了一株。只一株!而且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种得活!千年凤凰木制的无弦琴倒是好找,可能弹响此琴的人,却要为父去哪里找?”
鱼青鸾还正发愁要如何横渡沙漠绝地,赶去龙腾边境寻找紫色银苏呢。哪料皇宫就有一株!既然皇宫有,那就只消跟皇帝要就成了!
她浅笑道,“这个好办,只要跟皇帝要就成了。”
鱼南风被她一说,不由的呛咳出声。什么叫只要跟皇帝要就成了?“青鸾,事情没你想像得简单。第一,咱们不知道这紫色银苏是不是种活了。第二,纵是紫色银苏被种活了,皇上也不会把它给了你。”
“爹,您怎能断定皇帝就不肯了呢?”不肯,那她就去偷,去就抢!总之只要打听到那株花的下落,事情便好办了。
鱼南风闻言,只淡淡的道,“此事容后再议。咱们还是先派人去一趟火凤求神仙草才是。”
鱼青鸾霍的起身,飞快的道,“不是说那是火凤皇室才配用的药么?这求就能求来了?”
鱼南风沉默了好半晌,才轻声道,“你娘亲是火凤贵族。由她回去四处奔走,再使些钱。总之尽人事罢。咱们总不能教青霄就这么一直昏着。总该想些法子才是。”
鱼青鸾缓缓的点头,这便跟鱼南风又商量了些善后的细节。父女二人一直埋头商量,直到天黑晚膳时分。
鱼青鸾这才记起,凤九还在水鱼苑里头,等着她开饭!
她心中一惊,情知此时若再不赶过去,那货必定要给她点颜色瞧了。遂便即刻起身,跟鱼南风告了辞,这才退出了书房。
随意差了个人去水鱼苑请他,她自个儿则卷卷袖子,认命的回去做饭去!
这一回她没有傻到自己动手生火,反而抓了酸枣儿过来给她给她生火添柴。她自个儿则负责洗洗切切。
凤九有言在先,三菜一汤做一年。所以她只弄了简单的糖醋排骨,油爆虾,再炒了一道青菜。做了一碗油条泡豆腐花。也算是一顿了。
想她堂堂鱼良宵,当年在特种部队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了。哪料如今却沦落到为人洗手做羹汤的地步。洗手做羹汤也就罢了,还要被他百般嫌弃。
想想这事便觉悲摧。她端完最后一道菜,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如果嫁人,一定要嫁个会厨艺的。而不是每天就知道使唤她,非要她给做饭的家伙!
“老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原来是青鸾在做饭。”凤七的声音在身后淡淡的微扬。
鱼青鸾浑身一震,转身便见着凤七的视线,认真的注视着她。
月光之下,鱼青鸾的俏脸被镀上一层银辉,朦胧的不甚真切。就是这份不真切的朦胧,叫他今儿个一天寝食难安。他知道鱼府出了二夫人的事,他多少应该避着些。以免祸及己身。
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吃罢晚饭双腿便不听使唤的往这儿赶。
“是啊,刚做好。”她淡淡的说着。俐落的摆着碗筷。丝毫没有要请他进来共食的打算。
凤七身为凤舞第一美男,在女人面前几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她菜都端上桌了,居然还不叫他一道吃!连客套都没一声。
这女子,纵是心里对他有了隔阂,也不必做得这么明显罢!这样,很伤他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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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青鸾才不管他什么自尊不自尊的,她见他还杵在那儿,纤手朝着外头一指,直截了当的道,“七爷,水鱼苑在那个方向。”
“今儿个本王还没用晚膳。”他语态平稳,丝毫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但那鱼青鸾一听却停下手上的动作,愕然道,“这么晚还不吃,王爷不饿么?”
说错话了!之所以知道说错,是因为见到凤七竟好心情的坐到她刚刚置办妥当的饭桌前。浅笑安然,“青鸾这是要请本王吃饭?”
那是给你弟弟吃的!没你的份!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来。哪儿有不分清红皂白就往外赶客的道理!这话传了出去,便会教人笑她鱼青鸾太过小器!她只好住了口。
“如今鱼府是个是非之地,七王理应避着些才是。怎么竟赶到这儿来吃饭了?”她也不举箸,只淡淡的道。
“昨儿个夜里,那人打伤了本王的额头。”他淡淡的说着,一手掀开自己的额发,一道细小到几欲不见的伤疤在月色中,隐隐勾勒。
打他个头!她什么时候打他头了?自己被猫抓伤了,就往她头上赖么?
她的秀眉微微一蹙,这便伸出指尖在他额头的发际轻轻一掠,她的手指,绵软轻滑,触碰他的时候,分外舒服。“不过小伤而已,呆会儿叫九爷给您上个药,抹些去疤的药,保管过几天又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男。”她说罢,便松开手,瞧着这几道寒酸的菜发愁。
她跟凤九两人吃三菜一汤原该恰恰正好,如今多了一个凤七,这菜却显得有些少了。她心里微微一叹,这便扬声吩咐酸枣儿准备些食材,打算再补两道菜。
从来官家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可鱼青鸾却丝毫没有架子,非但做了三菜一汤出来,竟还做得似模似样!鱼青鸾只管自己做菜,没有发现此刻男子的神情,是多么的璀璨,那眸里的光芒仿佛看见稀世珍宝一般,熠熠生辉。
想到凤九是个极挑嘴的货,那她就做个极讲究的广东膳粥来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