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吓了一跳:“你们请了多少长工?”
谢子安道:“说是长工,其实是远房亲戚来投靠,有两大家子人,所以我们才要买地。”
原来是这样!就说怎么谢家突然就要买地了。
陈氏想了想,道:“那我要帮你们问问,等两天再给你们送去。”
谢子安笑道:“好,要娘辛苦一趟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们有事儿能想到来找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正事儿说完,齐乐乐就要离开,陈氏倒也没强留,闺女还愿意跟他们来往,这就足够了。
齐小金抢着送他们俩出门,一路送了老远。
齐乐乐停下脚步:“大哥,你晚饭还没吃呢,别送了。”
齐小金搓了搓手,道:“四丫,大哥对不起你。”
“那都是大嫂做的事,跟大哥无关,我现在挺好的,大哥你也别放在心上。”
齐小金却摇了头:“是我对不起你,她如此歹毒,我竟然都没发现,要不是妹夫救了你,我都不知道……”
“大哥。”齐乐乐道:“是你把大嫂赶回娘家的吧?”
齐小金点点头:“她肚子里到底怀了孩子,我还不能休她。”
齐乐乐笑了笑:“大哥,你能站在我这边,我真的很高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要不是大嫂逼我,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
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回了齐小金。
谢子安道:“你并不怪他。”
“算起来,除了我那个心思歹毒的大嫂和心术不正的三哥,齐家每个人都没做错什么,只是有各自不同的盘算吧。大哥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又忙着跟爹娘一起干活儿养家,我怪他什么?”
其实是四丫敬爱着这位大哥,齐乐乐便也不想看他一直活在愧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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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恨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人生苦短,开心点不好吗?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谢子安微微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只觉多年郁结似乎有了松动。
恨,亦是心头的一把刀啊!
回到家时,院子里已经静悄悄,齐乐乐惦记着宝镜记的剧情,练字时就开始分心,等到谢子安松手,立刻就洗洗上了床。
谢子安不由失笑,收拾好笔墨,躺在了齐乐乐身侧。
“那秀才与那白衣女子在镜中过得逍遥自在,三年后,秀才考中了举人。”
“当秀才时,还是个穷酸秀才,中了举人,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围在身边的人多了,他在宝镜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白衣女子就一直在宝镜里,你来了,我用心陪伴,你走了,我亦独自优雅。”
“直到他进了京城,偶然见到仇人,才又开始奋发读书。最终,一举高中,被钦点探花郎。”
“高中那日,秀才与白衣女子在宝镜里拜了天地成了亲,洞了房。”
齐乐乐精神一振:来了!话本子怎么少得了婉转缠绵的爱情故事呢?
“然而,秀才并没有告诉白衣女子,他被榜下捉婿。”
“!!!”
“等到秀才拜堂成亲娶了高门贵女,抽空回了宝镜里,才发现白衣女子已经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
齐乐乐不由骂道:“渣男!后来呢?”
谢子安揉了揉额角:“我有些不记得了,明日看了再讲与你听?”
齐乐乐怒道:“你明天还想吃烤鱼吗?”
“我又想起了一些。”
“秀才借助岳父家的势力报了仇,坐上了高位,然而贵女始终不曾有孕,偶然得知秀才采买妇人小孩儿用的东西,再想起秀才隔三岔五便会失去踪迹,心里便起了疑心,只当秀才在外养了外室。”
“直到有一天,贵女终于将秀才抓了个现行,亲眼见他钻进了宝镜里,贵女心一横,也跟了进去,便看到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也是这一日,镜中白衣女子知道秀才另外还与人成了亲。”
齐乐乐心里一紧:“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