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说了句要去看看后院才能知道,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药坊。
内院,一身黑袍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扇着风,修长挺拔的身姿如松竹般坚韧,看上去如沐春风让人顿觉亲切,但又透露着淡淡的疏离,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树荫下,光点透过枝叶缝隙撒在男子身上,嘴角擒着笑听完旁边的男子说完后,忍不住笑了几声。
原本心里的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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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着手里半块墨色的阴符,再想到把这块阴符交给自己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眸流过些许柔情,但很快便被更为复杂的情绪代替,甚至透露出丝丝的哀伤。
她若是想起来一切,那他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她。
北天在一边看着大当家一改往日的神情,不由得皱了下眉,但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这就是命运吧。
“大当家,康乐郡主在外边。”
“嗯?是为了俞阳县那事吧?”
“正是,同行的还有齐月医圣墨家二少爷墨晨儒,康乐郡主的师父和师哥,今天又来了那个西域女子,今天来是研磨药粉。”
“嗯,我知道了。”
北天原以为大当家或许会出手帮忙,但意外的是秦昱铭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便没再说话了。
这边,伙计匆匆扫了眼后院,便又赶回去药坊,看向薛芷虞开口道:“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来拿了。”
“好,麻烦你了,一共多少银两?”
“加起来一共是一两银子。”
薛芷虞付了钱后,想着再去了解多一些现在的情况,带着婠婠走出了参芝林。
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把君弦也带过来,那起码能节省很多时间。
薛芷虞一边暗自嘀咕着,待两人走后不远,原本在门口摆摊的老头抬起头看了过去,眼里灵光乍现,和满脸苍老神态很是割裂的,便是那双好看的凤眼。
这几天他可是跟了一路了,没办法,毕竟不能让那家伙发现了,害得他各种掩藏气息。
看来上次他说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另一边,昭元城府衙的一处牢房昨晚意外走水,守卫的府差连忙叫人来扑火,但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间牢房里已经烧的一干二净了。
府差把这事报告给知府时,心里的紧张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再说一遍烧的是哪间牢房?”
“是.....是薛家二小姐的牢房。”
知府挥了挥手让府差出去,盯着手里的信陷入了沉思。
如释重负的府差重重的松了口气,生怕知府大人反悔,连忙退了出去。
“主子为何要救薛玉露?”
悠儿不解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紧闭眼睛的薛玉露,随后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床边站着的男人开口问道。
“悠儿,你越矩了,退下。”
“是。”
悠儿把门关上后,薛子涵看也没看床上的人,随意坐在了窗边的靠椅上,缓缓开口道:“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了。”
原本紧闭双眼的薛玉露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薛子涵,哪怕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但她和薛玉梅接触久了,也多少知道了眼前这位兄长,竟然藏着这么龌龊的心思。
不过,这与她无关,她恨不得让薛芷虞也体会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她眼里的戾气逐渐让她面容狰狞,如同暗夜中出来吃人入腹的鬼兽。
“说吧,你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