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乾笑着道:“苏爱卿有何事启奏?”
苏文璋看向另一侧的长孙严儒,提高了腔调,言辞犀利的开口道。
“臣要参当朝宁伯侯,借内帑织造暗中走私贸易,其中更是有朝廷限制的盐铁,这是户部搜集的罪证,其中还有不少参与其中的官员,还请陛下过目!”
小太监将苏文璋手中的折子转呈到李明乾面前。
其实这些罪证都是来自于锦衣卫,只是借着苏文璋这个户部尚书的名头来发难。
苏文璋知道长孙家在暗中谋取私利,但当他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也是气得当场骂人。
国库的银子到处都要省着用,没想到这长孙家居然私下走私了这么多的银子,一年就是数千万两。
李明乾大概看了一眼折子,便随手放到一旁,这折子上的内容他也不是第一次看。
接着李明乾便收起笑容,望向长孙严儒。
“宁伯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长孙严儒微微皱眉,如果只是走私贪腐一事,他倒是不惧怕什么。
拱拱手便开口道:“内帑织造是皇室的,也是替内帑输送银钱的地方,我倒是想问问苏大人,如果只靠正常的织造之事,是否能维持皇室的用度?单说这几年宗亲封赏的银子,一年就得几百万,这还不算建造各地王府宗祠的用度。”
接着长孙严儒便跪在地上,只是他的身体过于臃肿,他跪下来也显得很吃力。
“陛下,若是因此要责罚,长孙严儒愿听从发落,不过长孙家问心无愧,长孙家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刚正不阿...
李明乾都忍不住愣了愣,要不是知道这家伙的底细,只怕是还真会被他这副忠心的模样给忽悠过去。
李明乾笑了笑,语气平和的道:“内帑织造即便有错,也是为了皇室和朝廷,不过其罪不能免,长孙严儒,朕记得先皇曾赐给长孙家一副丹书铁券吧,既如此,长孙家走私贪腐一事,便用这丹书铁券抵了吧。”
长孙严儒当即回道:“多谢陛下!”
李明乾让苏文璋故意将这件事捅出来,就是为了先消耗掉长孙家那副丹书铁券。
先皇在世之时只留下了一份丹书铁券,便是给了长孙家,哪怕李明乾作为皇帝也得有所顾及。
如果先将私通敌国的事情捅出来,怕是长孙严儒还会拿着丹书铁券来当说辞。
到时候这家伙至少能保住性命,亦能保下长孙家...而李明乾要的是斩草除根,要的是长孙家从此消失...
如此一来,长孙家就失去最后这一张保命的牌。
谢东阳一步站出来,亦是拿着一份折子。
“臣谢东阳有本启奏,臣要参宁伯侯,私通敌国,意图谋逆造反!”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长孙严儒顿时脸色苍白,心中的那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