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和上一次,李驰的反应居然出奇的相似。
他说:“司葭,我们现在上去也是添乱。你听我的,要不先回家?等明天睡醒了,我们再打电话问林浩住哪个医院。这样我们好有个准备,再去医院探望他。”
“十万火急啊,你还准备什么!”我冲李驰嚷嚷了一句,“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跑?是我们请人吃饭,把人灌醉的,现在一走了之,像什么样!”
我看看他,赌气道:“你不去,我去!”
说着,我抛下李驰,小跑着冲进了公寓大楼。
李驰见状,匆忙弯腰锁好车子,抢在电梯门关闭前,跟了进来。
他脸色难看极了,本来就长得黑,现在整张脸更黑了,他微低着头,搡了搡我:“喂,你别担心。只是醉酒,死不了的。”
我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他不说话了。一把从我头上摘掉了他给我买的粉红色头盔,一言不发地抱在怀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错了。我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李驰将头盔拴在背包一侧,并用力牵住了我的手。
我难过地看看他,叹了口气。本来想唠叨他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刹那间,我心想,李莉说的对,蛇年邢太岁,真是一点不假,早知道,我就听她的话把保命符放进手机壳里随身带着。
——我放学校办公室里干嘛呀。
——我的流年不利应该不光是事业上面的,而是全方位的折磨吧……
到了楼上,两名医生已将林浩抬上了担架,黄子爵火急火燎地对黄子文叮嘱道:“子文,你留在家里,我去就行了。”
林浩扭曲着面容捂着胃蜷缩成一团躺在担架上,嘴角还渗着淡淡的血丝。
“子爵,千万……”他气若游丝地对黄子爵说,“别让我爸知道……”
黄子爵低着头拍了拍林浩的手背,一抬眼,看到我们两个贴着走廊站着,他愤怒地瞪了我们一眼。
李驰问了医生一句:“病人怎么了?”
医生说:“初步判断是胃出血。”
我当下就难过得想哭,扭着嘴巴,欲哭无泪。
林浩似乎看到了我,对我伸了伸手,像是想劝我,被医生阻拦住了:“少说话。”
到了电梯里,担架不好进,得竖着进,一个医生持着担架,一个医生指挥他们两个。李驰力气大,和黄子爵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我们七手八脚一同挤上了电梯,黄子爵碍着有外人在,没有发作,但我从来没见过斯文儒雅的黄子爵露出那种恨不得刀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