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疼痛的感觉没有出现,她被人抱在怀里,撞击在地,温热的血沾湿了她的衣裳。
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很是迟钝,谢柏大口地吐出血。
不要。
不要!
她听到自己的内心在大喊,歇斯底里。
“走开!”
她发了疯地要推开谢柏,眼睛赤红,那种恶心的眩晕感快要将她席卷。
“我叫你滚啊!”
身上的人像是一座沉默的山,他一动不动,连心脏都越来越慢。
谢桉觉得眼睛发烫,泪水和血液交织在一起,她被拉进血腥的地狱。
“谢桉,你只能被我杀掉。”
莫名其妙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她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啊。
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这么痛苦?
“我不要死,我不要这么死掉。”
“你也不行。”
谢桉听见自己的神经在发颤,耳朵时不时传来嗡鸣声,她死死咬着牙,恨意从身体里涌出。
她终于推开了谢柏,拿起木棍,神色阴冷而癫狂,一下又一下,殴打着那人。
染血的匕首落在脚边,她看见那人眼中的恐惧,和空气中传来的尿骚味。
刀刺向了他的眼睛,然后是嘴巴,她像是屠夫,在切割着一只半死的猪。
不再颤抖的人,血肉模糊的脸,她像是被胶水粘黏拖拽。
后来,她听到了警笛声。
遥远得像是梦里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正义总是晚来一步?
她扔下手中的刀,想起方才保护自己的怪人。
他已没了呼吸。
接收完这段黑暗至极的记忆碎片,谢桉觉得连自己嘴巴里都弥漫着血腥味,像是漆黑的夜都钻进了骨头里。
“你脸色很不好看,做噩梦了?”
穿着围裙的谢柏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谢桉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梦到什么了?”
“被人追杀。”
谢柏摸了摸她的脑袋,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