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冷得掉渣。
南鉴坐得离南眠远远儿的刨饭;一向圆滑的伯母还在心疼那盒子珠宝;至于大伯,呵。
他们不说,南眠自顾自吃饭乐得自在。
食不言寝不语真是祖宗好家训!
“嘭。”
可惜,总是有人要打破这份宁静。
筷子往桌上一拍,大伯清清嗓子开始指点江山。
“这汤坏了,会不会做?”手指讨嫌地点点汤,又点点南鉴,“吃饭抬头,别饿死鬼一样!”
伯母和南鉴吓得一抖,只陪着笑打呵呵。唯有南眠不为所动。
在外头小官儿当惯了,官威难免发到家里来,理解。
现在看来,曾经视若顶梁柱的南大伯也不过和一切庸俗的中年男人一样,油腻得过分。
“还有你。”干巴巴的手指对着南眠。
南眠嗤笑:“大伯,拿手指人不礼貌。”
“!”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大伯瞪着的眼睛清清楚楚摆着这几个大字,那副噎得胀气的样子南眠看一次笑一次。
“你听着就是,哪里要回嘴?”伯母怪叫,语气里幸灾乐祸。
南眠就似笑非笑地看她,“伯母,这是饭嘛你就端上来?”
万万想不到丈夫在屋里南眠还敢这么说话,伯母气得脸涨。
爸妈都败下阵来,南鉴更不敢触霉头,把头埋的更深,心里只道南眠果真是中邪了!
南眠利落地把碗筷一搁,从容地擦擦嘴,“大家伙都有错,那就自个儿反省吧,我先走了。”
“站住!”
风行成阵,把南眠团团围住。
这么大把年纪才堪堪二阶,废物。
南眠漠然转身,索性也不和大伯虚与委蛇了,“您什么意思?”
看看,他还在用您,多么有礼貌。
“我没让你走。”大伯面容阴郁,语气阴森。
果真是太久没教导,真是愈发肆意妄为。
不过没关系,很快这人也和他家没关系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南大伯那张死板的脸也克制不住笑来。
“你爸妈的遗产,还有处房产没过户。一会儿你就去书房把字签了,先转到我名下……”
“不要。”
“哼,听话就……嗯!”
面对大伯眼里悚然而惊的愤怒,南眠表现得异常平淡,“年纪大了耳也背了了?我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