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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胆怯也好,说“深谙兵法”也罢,反正,樊爱能率领手下一千骑兵,快进快出,除了烧掉粮草之外,没有干掉太多人。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火把,回到城中看笑话
冲天大火,也惊动了正在偷城的李继勋、刘廷让。
东西两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请君入瓮”的套路,不同的一点是,雄州城东沟壑较多,荒草杂树,因为开挖京杭大运河的时候,东边十里大量堆土,常年雨水向雄州方向漫流,所以草木茂盛。
这个时候,倒下去桐油,在扔一把火,城下人的滋味可想而知。
“火,大火!”
偷营宋兵惊呼,李继勋一开始不以为意,这点火算什么?
可随即,他发现宋兵指着的方向,不是城墙,而是远处自己的营地!
一瞬间,李继勋觉得头皮发麻,仿佛全身血液倒流,娘的,樊爱能偷营了?不可能,就他那猪脑子,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就他那狗胆子,怎么敢冲入本将的大营!
事实胜于雄辩,或者说,人在逼到一定程度之后,智力与胆魄都会大幅度提高。
对于雄州城中的军民来说,不管谁指挥,这场仗都是为自己打得。
一座孤城,还距离楚州这么近,当年,郭荣下令屠城的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我要活下去啊!我只能拼了!
而宋兵(流民为主)这边不一样,打不下来,老子还能跑,跑不掉,还能投降,只要管饭,跟谁干都是干。
小主,
“撤退,快,撤回去!”
李继勋发疯了一样,已经顾不得手下了,飞身上马,快速往三里之外的营地赶。
绕过东南城角,正好撞见回城的周军队伍,樊爱能神采奕奕、志得意满的笑容,烙铁一样,烙在了李继勋的脑海里。
姓樊的,你等着!
两伙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打扰对方——
樊爱能担心,一旦与李继勋纠缠,城门就会被攻破,自己这一千人就得死在城下。
李继勋担心,再不快点,老子的粮草就烧光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
等到西侧偷城的刘廷让赶回来,火已经扑灭了,帐篷、粮食、草料等烧毁大半,李继勋的战刀上还滴着血,他亲手正法了几个下阶军官。
“七哥……李节度,怎么回事儿?”
李继勋抬头,血灌瞳仁:“点齐兵马,即可攻城!”
“现在,深夜?李节度,此时樊爱能肯定有所准备,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我不甘心!”
刘廷让近前,低声说道:“七哥,冷静一些,当前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不要让城北知道。”
城北的高怀德要是知道了,一气之下,说不定会将两人直接砍死。
“粮草损失大半,若不能尽快破城,我担心军心不稳,一旦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