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啥?软软的、糯糯的……等到发觉是眼球的时候,手撑着长梯的流民军放手,蹲在地上哇哇吐了起来,长梯摔倒,城下乱成一团。
“看见了嘛,就这么砸!”
“不准退,把金汁抬上来!”
“你他娘的笨蛋,斧子,别用斧刃,翻过来砸!”
……
樊爱能挥舞着铁骨朵,在城墙上指挥,时不时凑到垛口,对着露头的宋兵,砸脑袋、砸肩膀、砸手骨……来回自如。
周军看的胆战心惊,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战神嘛?时不时地,就有箭矢从樊爱能身边擦过去,可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稍微歪一下头,就大难不死。
这是特朗普附体了!
一军官长,身先士卒,手下人还有啥好说的?而且,雄州孤城,退无可退,败了必死无疑,赢了一线生机!
“拼了!”
“诛灭叛军!”
“不许等城池一步!”
“来人,给老子搬砖!”
搬砖,不是为了砸人,而是为了垒墙。
恭喜雄州,这个豆腐渣工程,终于迎来了第三位“包工头”樊爱能。
这种情景,深陷其中或许感觉不到什么,若是局外之人,看着两伙人红着眼睛、挥舞刀枪,誓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况下,城头上的工匠,还要一边抹泥浆、一边砌砖,真是绝佳的匹配机制。
这一天打下来,南城的城墙千疮百孔,最郁闷的恐怕不是攻守双方,而是雄州城中的泥瓦匠。
你们打,打,打,好好打!别他妈拆墙啊,老子容易吗?!
傍晚时分,宋军进攻终于暂缓,李继勋焦急地发现,攻城的难度越来越大!
因为,樊爱能终于找到了守城的节奏,他意识到宋军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之后,就下令将“蒺藜毯”挂在城头垛口上,这玩意儿,上面全是倒钩、利刃,在大型攻城器械面前,用途不大,甚至会起反作用,例如,帮助固定大型云梯。
如今,用了正好。
夜晚来临,南城三里之外,星星点点、皆是篝火。
樊爱能见状,吩咐道:“咱们也吃饭,吩咐再去,今天仗打的不错,让兄弟们好好喝点酒!”
手下迟疑:“将军,夜晚宋军偷袭怎么办?”
“无妨,照办就是了!”
手下走后,樊爱能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宋军大营,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