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迫在眉睫、不得不发,兵行险着、情非得已!”
“是啊,情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天下虽大,吴越却无法独善其身。”
说着,饮了一杯酒,略有醉意,随口吟诵两句——
金凤欲飞遭掣搦,情脉脉,看即玉楼云雨隔!
大丈夫壮志难酬,非智力不足,乃天时不许也!
“王兄……”
“延世,若本王坐拥数千里江山,兵戈百万之众,岂能如此愁闷!”
钱弘亿眸子一动,把脑袋埋得低一些,没有接话茬儿。
“唉,你呀——”钱俶放下酒壶,正视钱弘亿,说道:“你是治世能臣,身在吴越,实在是委屈了。”
“王兄,我……”
“我是肺腑之言,你不要多想!延世,只可惜,如今是乱世天下,你要做一个局外的闲散之人,我不怪你,可眼下时局危难,万一江北之乱波及至此,你可要主动出来、力挽狂澜。”
钱弘亿跪地叩拜:“王兄,吴越有你坐镇,定然可保无虞,臣知道,江北一切举措,不过虚与委蛇。”
钱俶扶他起来,说道:“但愿先祖庇护,这一番,破财消灾!”
背后之言,才是真话。
从一开始,“破财消灾”就是钱俶制定江北战略的核心思想。
“明日启程,你亲自到扬州去,阐明吴越支援之事!”
“领命!”
……
定安、建隆、寿昌元年,公元961年,九月二十八日,夜。
李煜陪媳妇儿,钱俶办家宴,赵匡胤登基。
还没人意识到,这一夜过去之后,五代十国的历史重大转折点,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