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华答应的很痛快:“成。”随便收拾下,扛起扁担,挑着篮筐就出了集市,“说吧,是要啥稀罕物?”
“我想要买棉花,不要票的那种,咱这边有没有种棉花的?不知道能不能在私人手里买到?”景艳问。
程春华笑:“咱们这边还真有种,不过我们村那边没种这个,嫌麻烦,姐跟你说实话,你要是要姐可以帮你收,现在市价是五毛五到六毛钱一斤,但那是要票的,我要是直接去收,差不多得七毛钱一斤,但我也不能白跑不是,加上损耗,八毛一斤咋样?”
景艳盘算了下,点点头:“好,那我要五十斤棉花,你看这个量好收不?”
程春华摆摆手:“这量算不上大,我到时候多收些回来,到时候也能卖,反正跑一趟,有你这个打底,亏不着。”
景艳笑着道谢:“程姐还记得我家在哪吗,到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到我家?”
程春华一口就答应下来:“那没问题,正好单独跑一趟。”
景艳回了家,把跟人定了五十斤棉花的事情说了,奶奶好奇:“咱们家被褥棉衣啥的都是够的,咋又买棉花?”
“这是想着给大伯那边寄过去的,您不是说了,西北苦寒,我想着咱们给他做几床被褥寄过去,也算是您的一份心意,其实我想要送是之前我跟志军刚结婚那会儿大伯特意给我们三百块钱汇款,说是结婚礼金,这几年我也是忙忙碌碌的,现在想着能回馈点儿也是个心意,不会让长辈们觉得我不懂礼数不是。”景艳说。
奶奶轻笑着拍拍她的手:“我们家能有你这个大气的媳妇儿是真的幸运,好,这份心意奶奶就接着了,下封信我会跟你大伯说,让他知道,你这个侄儿媳妇惦记他呢。”
进入了二月份,新年的韵味愈发浓厚,何超礼在这边已经完全适应,每天早饭后会跟着景艳一起练字,再看一会儿连环画,他最喜欢看三毛流浪记和西游记这两册。
偶尔他也会跟景艳讨论,为啥三毛要流浪,如果那是旧社会的弊端,现在新社会还会有三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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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种时候景艳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是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失独儿童,还是说很多三毛都是人为造成的?这个话题真的好沉重,她无从解释,只能跟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没有文化,所以就没有见识,让他等叔叔回来再问叔叔,他有文化,懂得多。
奶奶在炕上听她把坑丢给何志军,都忍不住翘起了唇角:“志军有你,真是福气。”
景艳倒是理直气壮:“他之前说的,我们有了孩子教育问题就交给他,这不就是他分内的事儿吗,要是我随便解惑弄错了,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最近景艳总是困顿的很,练了一会字就又开始犯困,她打了个哈欠,跟奶奶说:“奶奶,我昨晚……好像睡得也可以,不过我真的好困,再睡个回笼觉啊。”
奶奶也发现她最近精神头一直不太好,好在安安已经大了,奶奶和王大姐就能带好,反倒是这个不太靠谱的妈用处不算太大,最多能给孩子起个心里安慰,奶奶也挺心疼她,就把安安带出去了。
静悄悄的环境下,景艳睡得那叫一个沉,就连何志军放假回来都没被吵醒,何志军把行李放进屋,把手捂暖了趴在炕边看着景艳睡得如此之沉,有些担心:“奶奶,景艳这么嗜睡多久了?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儿。”
奶奶想了想:“也没多久吧,就这七八天的事儿,我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用脑太多给累的,你是不知道,小礼每天奇奇怪怪的问题可多了,景艳总是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当然,我们也一样会被问住,估计是被难为多了,脑子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