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指导员挑挑眉:“要点脸,人家比你小十岁,不就是小嫂子吗?”
又被提醒自己年纪大,阎仲毅眉心挤成川字。
宋营长戳了戳刘指导员:“我说,你媳妇知道了不?哭没哭?”
“岂止哭。”刘指导员叹气,“都抱着我不撒手呢。”
“可不是。”宋营长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家那口子也是,那个腻歪劲……”
说完,斜眼瞅阎仲毅。
阎仲毅脸色漆黑,一张脸板成棺材板。
刘指导员瞅着,又道:“说起来,咱俩还好,起码有孩子,某些人啊,孩子都还没有呢,真要万一有点啥,连个后代都没留下……”
阎仲毅一张口,冷气直冒:“呵呵,留下后代干什么?有皇位继承吗?”
刘指导员脸色大变,冲上来就去捂阎仲毅的嘴:“你疯了?怎么敢胡说八道?被人听去还了得?”
阎仲毅挥开他的手,冷着脸道:“有什么不敢说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留个后也不过是拖累,想想之前牺牲的战友,看看他们的老婆孩子过得啥日子!”
他宁可没有那个孩子!
小媳妇才二十,这么年轻,完全可以嫁个更好的。
阎仲毅想到这个,心里堵得呼吸不畅,撇开两个碎嘴男人,一个人加快速度跑圈。
宋营长和刘指导员被阎仲毅这么一说,心情也不咋地,互相看了眼。
刘指导员:“我媳妇说了,让我好好活着。”
宋营长垮脸道:“我媳妇说我要是敢死在战场上,她就带着我家那两个臭小子改嫁。”
“……”刘指导员竖起大拇指,“你媳妇牛。”
其实谁都知道,话是狠话,心是软的,只不过是希望人能拼着一口气活着回来。
刘指导员和宋营长也加快速度跑圈,身体素质越好,打赢的几率越大,活着回来的几率也越大。
阎仲毅憋着一口气,把两个碎嘴男人远远抛在身后。
训练完,三个人一起往回走,刘指导员和宋营长又不约而同说起媳妇和孩子。
阎仲毅知道他们的意思,冷着脸闷不作声地快步离开。
回到家,一进小院就闻到家的气息,那是早晨粥的热气、菜的香气……
明明结婚没多久,他都快把结婚以前的日子忘了,完全想不起那时候是怎么过的,好像就是千篇一律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