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是故意把人送公安局的。”夏小瑕坦诚道。
阎仲毅皱眉:“你怎么知道他晚上会过来?”
“我不知道。”夏小瑕摇头,“我只知道,知青点的门太破了,墙太矮了,房子太破旧了……晚上有没有人会翻墙头进来,是什么人会翻墙头进来,我都不知道。”
阎仲毅想着老知青们的态度,眉心拧得更紧:“孟知青和焦知青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小瑕叹气:“他们是老知青,肯定知道些什么。昨晚你抓谷二牛的时候,我看见焦玉兰拿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棍子盯着窗户,你猜,她为什么这么警惕?”
阎仲毅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怎么敢?!这些知青就不知道把人抓了送公安局吗?”
夏小瑕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我和你可以不听夏队长的话,他们敢吗?”
这个出门要介绍信的时代,一个生产队的大队长,能死死的掐住知青们的咽喉,能把他们的声音彻底捂死在夏谷大队。
毕竟,今后他们想回城,想招工,想干什么都得经过大队长的手,甚至他们现在能干什么活都是大队长说的算。
夏小瑕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叹了口气:“阎仲毅,你知道吗?这多年来,我妈大概是唯一能从夏谷大队全须全尾离开的女人,我是第二个……我还是被我妈带走的,你说,我妈是不是心眼贼多?人贼聪明?不过,她这一辈子的心眼都用在了对付老夏家上……”
听着她的叹气声,阎仲毅攥了攥拳。
他不太清楚夏谷大队的情况,但现在听起来,不是个好地方,特别是对女人来说。
一路上气氛沉重,阎仲毅后头干脆背起夏小瑕健步如飞,好快点赶回夏谷大队看看情况。
结果他们赶回夏谷大队的时候,大队里正乱成一锅粥。
这次不是因为早晨吵架的事,也不是因为调查谷二牛同党的事,而是因为新来的女知青齐思思和方惠出去干活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女婴尸体,俩人吓得魂飞魄散,哭嚎着跑回来,正好遇上刚刚到达的公安同志,立刻就跟公安同志报案了。
女婴是刚出生就被弄死丢弃的,公安同志也很震惊,像队员们调查的时候,大家却很冷漠,表示一个女娃娃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也不需要公安同志出面调查。
齐思思崩溃不已:“这是谋杀,怎么能不查啊?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那么小的婴儿多可怜啊,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齐知青,你能不能别添乱了!”夏春生不耐烦地吼了声,“人家公安同志过来是有其他事的,别拿这种小事来麻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