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关心我这孤女,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陪着我。
我笑说,当然在一起了啊,我的眼光多好。只是,你也去陪爸爸妈妈了,我今天就是来校园跟你告别的。
姜夫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和梧桐叶一样唏嘘与叹息,说放下是一种饶过自己的善良和智慧,人活着,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姜教授让我以后一定要常去他家坐坐,多陪陪他们老两口。
他们是好人。我笑着同他们道别,让他们保重身体,我现在过得挺好的,让他们不必挂念。
又回到了梧桐大道上,人来人往,我迎风起舞,心底泪流。
走在后面,陆泽瑞掏出手机,偷偷拍了照片。
他已阔别校园快九年,因着忙忙忙从未重返过、回顾过。
今天跟着这丫头踏遍角落,才知道大学四年,他和雨晴,还有兄弟们,过得是有多忙碌和粗糙,远不及她和那个他那般烂漫。
他们那帮人一下了课,饭都顾不上吃,冲去图书馆借上目标书籍,就跨上共享单车火速赶往目的地,过了饭点是常事。
有点空闲,不是啃书就是啃外语,不是练拳脚就是操练各项技能,要不就是参加各种活动攒积点。
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他们都顾不上做,面对表白者,全都粗暴解决掉。这是不是也是雨晴感到匮乏的原因呢。
此刻回望,高中大学那七年,是他们最暴虐对待自己的七年,几近不眠不休的疯狂,盼着人不需要睡觉最好,虽充实而快乐,却也因缺失而遗憾。
前面这丫头,忘不掉那个他,全在情理之中。
谁又愿意与美好一刀两断呐。
夏琼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曾经,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