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开口说了自从进房间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
那人道:“非也,不过,难得有人打败我的‘阿铜’,如此实力不凡,自是要好好调查一番的。
容王乃在京都负有盛名,想要查到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秦越川举起茶杯,同礼回之,亦是坦言道:“彼此彼此,南渊前太子,苏靳言。”
苏靳言心里微有错愕,不过随即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笑意,他不动声色的回望着秦越川。
双方的话语间皆是轻描淡写,却是谁也猜不透对方的城府如何。
苏靳言放下茶盏:“京都调查容王殿下实非难事,不过容王身在北玄,却是清楚我南渊之事,着实不易。
在下当真佩服。”
“也不是多难推测的事。野斗场出现的那一年恰好与南渊前太子战场兵败尸骨无存消息传出为同一年。”
苏靳言想过各种暴露身份的蛛丝马迹,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这几乎是算不得秘密!
若是有心人皆可查到!只是从来没有人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仅此而已!?”
他甚至有些怀疑,秦越川方才是不是在诈他。
“贺薛怀说他潜伏南渊军队数年才得以受到重用,予以南渊沉痛一击。
不过,我不相信这十多年来他的身份得以隐藏真的是靠着运气,靠着所谓无人识的得他的面目才才得以苟活。
若无南渊之人出手相助,如何躲得过每年重要将领的审查?
兵卒或许不知晓,但是与贺薛怀打过照面的,若是见到他,那有着与前镇国公几分相似的面庞,想要消除他们的疑虑可并不简单。
能帮他,且有能力帮他的,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若是,你还尚在人世的话,一切便也说的通了。”
秦越川娓娓道来他的推测,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靳言,同时也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所以,你和贺薛怀,做了什么交易?我始终想不通,是什么能让你助他潜伏在己方阵营致使南渊兵败。
那是你的母国!败落损失的难道不是你的子民!?你的土地!?”
“呵。”苏靳言低头,自嘲轻笑一声。
“南渊前太子苏靳言已经死了,如今活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副皮囊。
肮脏卑劣的如见不得光的鼠蚁一般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