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振民送回单位后,苏念就坐车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苏念给苏振民打电话:“爸?感觉怎么样?胳膊能抬起来了吗?”
苏振民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感觉正常,与右胳膊相比,抬的高度能达到80%,今上午赵大夫打电话问我的情况,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还想给我开药,我说我锻练锻练再说吧。”
苏念耐心地说:“医生要给你开药你就让他开,药才能花多少钱?烤电的钱不比这个贵?你多听听医生的建议。”
苏振民沉思片刻道:“今天我们办公室来了个装空调的小伙儿说,他十年前胳膊抬不起,到医院检查是肩周炎,一分钱没花就回家了,在家硬是锻练,现已全逾多年。”
苏念反驳道:“人家多大你多大?你岁数大,和人家没法比。”
苏振民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下了手术台后我就想,当初就上手术台不就好了,何必烤电14次,扎针一次,没起一点作用,又花线、又浪费时间、人又受罪,如果有下一次,不管他医生怎么说,我就让他采取最后打麻药的治疗,人也不受疼、又不花冤枉钱。”
苏念反讽道:“你比医生都厉害,都能自己开处方治疗了。”
苏振民道:“我说的没错啊,烤电、扎针没起一点作用,是事实摆着呢。”
苏念嘲讽道:“能考上清华北大的都是智商高的聪明人,你说他还学啥习,直接等到十八岁参加高考都行了,还浪费上学那钱干啥?
你咋知道没起作用,跟盖房子打地基一样你不知道?前边是基础。
好多做手术的也不是一开始都上手术台的,都是前期治疗以后才上的,照你这么说,都不用治疗,直接上手术台一步到位多好?”
苏振民继续道:“起作用不起作用,我有标准,就是抬手摸头,最初能摸到哪儿,烤电结束还是那个部位,我就是向医生这样说的,他们才采取最后这一次手术台治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苏念冷哼一声道:“那手术台是轻易上的?麻药是随便打的?都是万不得已才到打麻药上手术台的,还没见你这种直接要求的?你看看麻药的危害。”
苏振民道:“哪个药对人体没伤害?”
苏念道:“那也分大小,也不是危害程度都一个样。”
苏振民撇撇嘴:“不跟你抬杠,高中生抬不过大学生。”
苏念道:“你说的不在理,你就是大学生你也抬不过我。”
苏振民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后不久,苏念再次接到了苏振民的电话。
电话中,苏振民的声音显得焦急而沉重:“你回来一趟吧,你大娘出事了。我已经联系了苏安,你到县里后他接你一起回来。我和你妈已经在路上了。”
苏念心中一沉,匆忙请了假往家赶。
当她抵达家中时,张淑凤已经离世了,她以喝农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农药气息,令人窒息。
家里只有苏三和苏宵。
苏文和苏武到第二天才能赶回来。
张淑凤的遗体被放在院子里最西边的平房里。
苏振国坐在张淑凤的遗体旁边的屋子里,沉默不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有悲伤在空气中弥漫。
在苏振民一家赶回来之前,邻居和许艳霞已经为张淑凤穿上了寿衣。
苏三和苏宵静静地坐在张淑凤的身旁,苏宵小声抽泣着,苏三则满脸悲伤。
苏念坐在苏宵旁边,她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安慰苏宵。
她和苏宵两人之间交往并不多,加上她们的年纪相差甚远,而且从苏宵记事儿起,苏念一家便已搬到镇上去住了。